误入“正途”:作育下一代的神学反思(刘志远)2016.03.23

文/刘志远

本文原刊于《举目》77期 2016.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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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呼吁

笔者在《“扔在海里”——触目惊心的警告里》(http://behold.oc.org/?p=28149)一文中提到,北美华人教会正面临 “失去下一代”的危机。

有不少华人信徒其实早已感受到这个危机的存在和重要性,但因为造成这个危机的原因错综复杂——有文化、代沟、社会、神学立场等种种因素,不能一概而论,所以北美华人教会面对这样的挑战,通常束手无策,没有什么妥善应对之计。

又值北美华人移民、留学之风鼎盛,教会增长蓬勃,对这问题不要说有心无力,更是无暇以对,久而久之,就把这么严重的一个问题,埋在沙土里了。

然而这个问题不会因为我们不予理会,就突然消失或自己改善,只会破口越形加剧,使我们对第二代的伤害和亏欠越来越大。

笔者个人智慧、经验有限,但仍勉为其难,尝试写这系列的文章,相信我们仍然可以就我们所知的,对一些较为突显的原因,谦卑自己,进行反省。

盼望众弟兄姊妹——一些对这问题有更深入体会者——加入对话,丰富我们对这问题的认识,或者因上帝的怜悯,危机有所扭转,亦未可知。

 

一个降卑性的挑战

第一代的移民与第二代土生子女的文化差异,的确造成很多相处的困难,这是无可讳言的。

很多信徒,包括笔者在内,一直都抱着一种心态,直觉认为文化是大环境大前提的事,我们无可选择;在不同的文化当中受薰陶,自然产生很多的分歧和差异,以致不能相处,是无可奈何的事,也不是我们小民的责任。。

直到我读到我们下一代针对这问题的著作,听到他们的声音,加上我本人牧会经验的印证,我开始意识到第一代与第二代的相处问题,不能完全归咎到文化的差异。

如前文所述,亚裔下一代看上一代,在灵性方面,简直是惨不忍睹。两代之间的冲突,他们通常归咎于第一代信徒的伪善。

这些伪善,虽有文化成因,但是我们的信仰,无力帮助我们突破文化的限制,而任由文化驾驭我们的信仰。这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伪善,是灵命,甚至是神学偏差的问题。

笔者审思弟兄姊妹属灵成长的瓶颈,不得不承认下一代给我们的评估,是有相当道理的。然而,承认这是一个灵命/神学的问题,正是我们两代之间寻求复和的路上,最为降卑性的挑战。

诚然,不是每一位第一代的信徒都能接受这样的挑战,尤其是这挑战来自于下一代。

笔者起初就有这样的反应。但是静夜反思,这个挑战是毫无根据的吗?还是我们心里有摆不平的骄傲呢?最终我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因为实在不想因自己一时的骄傲,导致两代的鸿沟,越沟越宽,甚至使人跌倒,进而招惹主“扔在海里”的愤怒。

 

误入正途

北美的华人教会,一向以保守,持守正道而著称,我们信徒亦引以为傲。然而在第二代信徒的眼中,我们的行事为人很容易掉进一些世俗观念里,甚至把这些世俗观念属灵化,成为僵硬的论断标志。

这是我们第二代的弟兄姊妹不能接受的。是以我们在他们的眼中,成了假冒伪善的信徒。

其实有些世俗或文化观念,若运用得当,原是好的,都是正途,若把它们举到某一个属灵高度,超出它们应有的范围,就是我所谓的“误入正途”了。

最为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衣着。笔者牧养过的教会不多,但下一代的衣着几乎都成为每一个教会争论过的议题。衣着端庄,本是正途,但是用来衡量别人属灵与否,则已超过该有的范围。

前几年还有圣诗与近代赞美诗之争。感谢上帝,现在似乎已经尘埃落定,相安无事、各得其所了。

圣诗是历代圣徒留给我们的属灵遗产,珍惜传颂,也是正途。但把圣诗高举,因而贬低、抹杀近代赞美诗歌的创作和传颂,则也属于“误入正途”了。

第一代信徒尤喜追求成功,暗以成功为上帝祝福的标志。作为家长,千方百计,不顾孩子的心灵压力,就是要把他们推进名校。当然其结果有目共睹,我们下一代信仰的流失率,高得惊人。

诚然,我们不会明明标榜成功神学,而经过个人的努力,在社会、事业、学业谋取成功,亦是荣耀上帝的正途。但是,若过了界限,又是“误入正途”了。在我们身上,成功和信仰孰重?我们下一代眼睛雪亮,其答案最为明显不过。

我们这一代有太多误入的“正途”,这里只不过略书一、二而已,在下一代严厉的眼中,这些都成了假冒伪善。他们严厉的目光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很多时候,他们就是这些所谓“正途”的受害者。我们得问问,何以我们有这么多误入的“正途”?

整全旳福音

这些“正途”的误入,在主耶稣和初期教会的时代,亦非常泛滥。细观福音书和新约书信,不难看出,主耶稣和书信的作者,都有纠正这现象的愿望。主耶稣在登山宝训的讲道,就是针对犹太人对律法的错误理解。

律法原是好的,主耶稣说,“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 (《太》5:18)律法本是正途,但是用者的动机、心态不当,就成了假冒伪善的人。而且危害之大,连弥赛亚在他们面前,都予拒绝,以色列人跟随上帝的历史,可为前车。

主耶稣讲登山宝训的目的,至为明显,就是:“我告诉你们,你们的义若不胜于文士和法利赛人的义,断不能进天国。”(《太》5:20)主耶稣恐怕门徒重走文士和法利赛人的老路,在此提出特别的警告。

 

耶稣的药方

那么针对误入“正途”,主耶稣解救的方法是什么呢?

一个答案,可以从登山宝训得到(《太》5-7)。登山宝训以八福为主干,这八福,就是讲到天国子民的质素,或是说天国子民的属灵成长,都是从信徒的心态开始的。

八福开始于“虚心的人有福了!” (《太》5:3)虚心是一切属灵成长之始,是信徒必须要有的心灵状态。

再往下读,我们看到:“哀恸的人有福了”、“温柔的人有福了”、“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和 “清心的人有福了” (《太》5:4-9)。这些都是信徒该培育的心灵状态。

一针见血,主耶稣说要胜过“文士和法利赛人”的义,门徒需要拥有或是培育正确的心灵状态。而不是徒具外表的、表里不一的义。要胜过这样的义,我们外表所作的,必须具备适当的心灵状态。

 

雅各的药方

在新约的书信里,我们也能找到作者对当时表里不一致的信徒的教导。主耶稣的兄弟雅各就特别写信针对这样的表现。

雅各所面对的是信了主,却以貌取人、重看穿“华美衣服“的信徒,是“颂赞和咒诅从一个口里出来”的信徒,是恶待贫穷工人的有钱地主信徒……总之,雅各要训斥的也是假冒伪善,表里不一的信徒。

当然笔者同意,主耶稣和雅各所面对的问题,与今日华人教会第一代信徒所表现的,在程度上是有差异的。但是问题的核心,仍然是表里一致的问题, 所以雅各所提的解决方案,应该对我们极有帮助。

雅各认为这些里外不一的基督徒表现,是由于对真理、福音、或是(雅各的用语)至尊的律法,认识残缺不全的缘故。

他说:“你们若全守这至尊的律法才是好的。 但你们若按外貌待人,便是犯罪,被律法定为犯法的。因为凡遵守全律法的,只在一条上跌倒,他就是犯了众条。”(《雅》2:8-10)

全守至尊的律法才是解决之道, 因为真理是整全,至尊的律法自然是整全的,所有的律法,都有它的连贯性,犯了一条,就犯了众条。用今日的语言来说,福音是整全的,里面的原则都有其连贯性,不能拆开,守一条,不守一条。我们认识福音,遵行福音,要追求迈上完整健全之路。

 

建立整全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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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主耶稣和祂的兄弟雅各,针对当时信众提出了解救假冒伪善之道,我们就当战兢,谨慎遵行。我们追求圣洁,不单单是外表的事。

外表的行为固然重要,但是我们的行为是出自内心吗?我们的灵修生活,不是单单的寻求圣经的知识,还需要诚实的,认真的看看我们的内心世界。求上帝给我们一个发自内心的变化。

福音是整全的,我们就要争取对福音一个整全的认识。我们读圣经有通读一遍吗?肯定一遍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整本圣经通读多遍,而且要寻求一个融会贯通的整全的理解。

笔者牧会的时候,常用系列式的讲道方法,将我要讲的议题,连到圣经的各个层面,用弟兄姊妹能够理解的语言讲解出来,目的就是让弟兄姊妹了解圣经的真理不是分割的,而是整全的,彼此息息相关的。

有时候,笔者也会在教会的主日学开简单的系统神学的课,目的就是帮助弟兄姊妹建立一个整全的世界观。

记得年前我在《举目》发表过一篇文章《笼中的狮子》(http://behold.oc.org/?p=7336),鼓励教会走出禁锢的墙,其中一项建议,也是呼吁教会要帮弟兄姊妹,建立一个纯全的基督徒世界观。

这个世界观必须包含上帝的创造,和那创造的上帝;一个纯全的人观:人的发展和被创造的目的、上帝给人的异象和使命、上帝与人的盟约、盟约的破坏 (罪)与重建;主耶稣的恩典和救赎;圣灵的工作;整个创造的得赎、国度的建立和主的再来等等。

这个世界观的建造不是光传达一些知识,乃是建造一个对世界整体的、恩典的视角,是靠着圣灵得生,靠着圣灵得医治,生命得以成全和实践的视角。

 

医治误入正途

主耶稣重视我们所作所为的心灵状态。我们不是追求一个合乎上帝心意的属灵外表。我们的属灵光景和教会活动,以及生活上的一切,都需要审查我们的心灵状态。

对上帝话语的领会,也要彻底寻求其属灵的意义。我们要符合的不是一些外表的动作而已,更为重要的是其代表的精义。

若是如此,崇拜时端庄的衣着,是一个对上帝的尊敬的、微小的、外在的动作,更深、更实在的尊敬,乃是在心灵上的。有鉴于此,我们就不会把衣着的端庄与否,推到超出范围的属灵高度,而跟我们的下一代争吵不休了。

如果我们对福音有一个较为整全的认识 ——雅各所提的答案,我们又认识到我们的上帝,不但喜悦我们对祂心存敬畏,祂更喜欢我们对祂犹如密友。

主耶稣说:“以后我不再称你们为仆人,因仆人不知道主人所做的事。我乃称你们为朋友;因我从我父所听见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约》15: 15)

我们在台上也常教导弟兄姊妹主是我们的良友。既然如此,我们就能理解下一代用非常平常、舒服的衣着来到主的面前敬拜祂。我们来到密友的前面,还需要装模作样吗?有了这样的理解,我们就不会对别人在我们福音核心以外的问题,勉强求同。

一些教会高举圣诗,非圣诗不能言敬拜,要排斥现代诗歌。假如我们明白,我们敬拜上帝的一举一动都要从心灵诚实出发,希望我们能认识到,重复某时代的诗歌不一定代表什么属灵高度,对不同时代,不同生活环境的人来说,古代圣诗也不一定有什么更新感化作用。

假若我们对圣经有一个较为全面、系统性的认识,我们晓得上帝喜悦我们向祂唱新歌,那么是不是我们的上帝喜新厌旧,特喜新歌呢?应该不是这样。我们明白圣经,就知道上帝凡事以我们的益处为前提,主愿意我们有更丰盛的生命,新歌自然是这丰盛生命的表达,别人不能代替,古人的诗歌,更加不能代替了。

一个有真实属灵生命,经历过上帝福音奇妙大能的门徒,是必然有新歌的表达的。一个实践上帝时代使命的世代,是必然有这世代独特的歌声的。古代圣诗是生命的结晶,是对我们有某种程度的益处的。只是诗人说 “你们要向耶和华唱新歌!全地都要向耶和华歌唱!”(《诗》96:1)

明乎此,我们就不会排斥、藐视不同敬拜上帝的表达了。

华人教会信徒暗中追求成功,表面鄙视成功神学(prosperity theology),高谈背主的十字架。我们的子女,背负庞大的压力,追逐名校和无瑕疵的成绩,要在学业上“荣耀上帝”。

即使我们家庭破碎不堪,自己也负伤累累,在教会也无从和不敢表达,要装作属灵的样子。这些与福音不符的现象,我们子女是看得清楚的。

福音不是用来维持一个体面的属灵假像。这些不符心灵真相的表达,只会把我们的生命更变扭曲。我们的子女是聪明人,为什么要加入这样的一个游戏呢?

上帝要我们荣耀祂,不是单单在事业上、学业上,也不在于世人所谓的成功。我们若认识上帝给人的塑造,是一个心灵的塑造,上帝给人的计画,其价值可存到永恒,其包含的境界范围,又非坊间世俗可以想像的。

我们相信吗?我们愿意“心意更新变化”, 让我们的信仰更加真实吗?

 

结语

我们第一代的基督徒,常常给我们下一代的子女一个假冒伪善的感觉。

我们听到这样严厉的一个评估,实在生气。我们生平自问正派,何来伪善?然而我们的子女,长大之后,超半数会离开教会,甚至离开他们年幼所得的信仰。主耶稣“扔在海里”的警钟,余音犹响,难道我们做父母的,毫无责任?

因此笔者不得不谦卑下来,反省自己。然后发觉我们常常笃守视为正途的,其实掺入很深的文化影响,又基于我们对福音残缺不全的认识,以至我们的做法常给下一代的感觉,是多么的假冒伪善。

这里提出主耶稣和雅各,针对类似的问题两个解决之道,愿我们对自己的灵性和神学,能谦卑的反省学习,帮助我们的信心更加真实,与下一代迈上复和的道路。

作者来自香港,英国爱丁堡大学博士,北美中华福音神学院教务主任。

1 Comment

  1. PARENTS NEED HELP !

    I am so sorry to read your one-cause-statement as the observation of your own experiances, and to generalise the relationship issue facing both the First and second generation of  migrants in one single cause is far far from the real issue and cannot be any help in building the bridge for the older parents born in overseas and those were born or grows up in the US.,

    Western society has changed, the core value and the secular teachings – school and media has taken over parental guidence and the Church is far from effective in helping ABC and second or third generation of Chinese young christian to discern the difference of the accepted social norm and the real-biblical norm.,

    The "RIGHT-WAY" , as your article branded, that the CHINESE PARENT has promoted, were not "BAD" or in error, as you kept repeating again and again in your "one-cause" statement,  The real problem is the lack of communication in explaining the Biblical reason and the why behind these "right" Chinese-Adult-parent concept of Right ( But Asian) expression of our Faith.

    I believe it is NOT the following of these right-expression or the style of these Hard working, Conservative approach to (Christian-) life that matters, that will be superficial, but the real understanding, adoption and following the underlaying spiritual principle behind – that is the goal.

    I would attribute to the TWO- generation-gap problem  in our youth adopting the social and school and media concept of Love, Care and freedom-of–our-Christian-Faith without serious thinking process and cross checking it with real Biblical teaching, they generally accept what is popula from their peer, and school as well as generally  circulated in their youth-church-fellwoship., Mostly their Faith is "mostly" – "relative and relative", their "all-is-ok-la" no boundary kind of Christian-Faiht free-style express against  any old- or new-standard or good practise were too easily branded as -thanks-not-me and too Chinese-way, not good and not biblical – sadly it usualy supported by thier beloved ABC youth pastors. or English speaking fellowship leaders too.

    The core problem, is, migration from one culture to live in another one, will always cause problem, living in two or more culture setting will always be a life learning issue or struggle. No single bible class or less can eliminate that struggle.,  The second generation feels the WEST IS SUPERIOR OVER    their Old Chinese-Christ or Christian-Chinese traditions, style.,  Media, School, society keep repeating this popular image of a Backward – China or Chinese images, and if the frist generation is in lower or poor economic status, that too re-inforce the low-low esteem     being a Chinese-born children, and the young people silently wish to look more like Obama not any of our Chinese old heros or 

    Not even Hudson Taylor, – as they now feel more and more remote from China or chinese history, thus careless what happens there, I detected western churches now putting less and less emphasis on mission to China as compare to 40-20 years ago, and that our Youth is following that down-ward trend too.

    Some Chinese Churches have helped in promoting this popular concept – those older migrant Christians, and Pastor, especially those from  Taiwan and HK also setting a bad example in promoting similar low-low-image of being Chinese and everything China or Chinese is inferior, backword, un–christian compare to US or the western-church accpeted popular practise or style.

    Chinese-Christian-Parents are helpless if Chruch youth pastor DO NOT HELP young ABC, American Born Chinese to learn to (really) accept and appreciate  their  own culture, their race, their God given  skin color as well as thier God chosen Chinese-parents, banning all Chinese culture, festival  and season celebrations as non-biblical and devil wordship again, isolate children further     from their Chinese-Christian-parents and mis-understood real bible view about race and culture.

    Our children lacks knowledge of  China 5000  years of history vs their USA history class, it makes thse children pro-west and anti-anything-asian or Chinese as poor, inferior and non-biblical or lawless.

    Chinese-Christian-Parents are helpless, or Hopeless if our US pastors like Liu and churches do not give total Biblical prospective for our first as well as ABC young Christains to accept their Chinese-born-Christian parents are nothing inferior compare to their 20-century counter-part western-born-educated-Chrsitians. 

    Our second generation will suffer, in years to come, as they soon   find out as they grow older and start working in the western english society, they were never accepted as their own race  or same matching class, but foreiger coming to the US, and therefore, treated as an less favourable "race", then, as they find that in later stage of their life, usually after years at work., they will or might start asking ""who-am-I"".,

    For the rest of their life they will struggle to re-define their real- identify, – AS GOD GIVEN CHINESE-BORN ASIA CHRISTIAN, 

    If they failed in this re-learning, their choice is to struggle for the rest of their life or hated their Chinese history, their parent, their culture or everything that is Chinese – that in fact will always follow them for life EVEN THEY DONT'E LIKE IT.

    The US Chinese church have to make a choice, help them now or let them face the uncertainty or gone to a NO-return road of forever regretting that they were born in, whatI see the GODs chosen Chinese family, Gods gift as Chinese, and History of Chinese will never mean anything to them, and their Christian faith is just a copy-cat of their US heros –  hollywod or the media or thier pop singers or mega church speakers.

    Their parent will forever banned as – un-educated, backward, communist, or un-loving, un-caring according to western church, school and social media standard or style or just popula norms.

    US Chinese Chruch existance is not to copy the western run style Church, but fulfill what Gods has call us into — Like Jesus, with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 among the people-Chinese, calling our own blood-kins and brothers of the Chinese race return to God as redeemded Chinese, not as a US educated middle class. As who we are – born of Chinese race but needing Christ as every other races and nations. 

    Trust I make my point, welcome any commennt.,  I hope other parents would get their best  help from their local Chinese and western Church with NO more branding, and labeling with more guild, more judgement, or same old anti-Chinese-culture old reasons as Liu's article attempted to prom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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