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專欄2022.10.10

新民

 

英國女皇伊麗莎白二世最近謝世，享年96歲。她完結了70年又214天對英聯邦十六國的統治，為期之長創了紀錄。她的國葬，肅穆莊重。靈車所至，萬人敬仰。各國政要，競相憑弔，這是人間少見的隆重葬禮。

筆者年過半百，參加過許多次葬禮，倍感葬禮乃人生寶貴課堂，不僅讓逝者蓋棺論定，也讓生者所學良多。

記憶中最早的一次，是小時候參加爺爺的葬禮。爺爺對我呵護有加，常常帶我到鄉鎮商店買好吃的食物。作為他最愛的孫兒，稚齡的我被指定戴孝騎棺，送爺爺最後一程。葬禮上的哀哭、哀樂和孝服，成為抹不去的記憶。

之後，在兒童與少年時代，我先後參加小姐姐和家父的葬禮；到邁進40出頭的中年，又參加母親的葬禮。

記得在母親的葬禮上，我舉著木頭十字架，懷抱母親的遺像，與弟弟一起，緩緩走在抬棺的八個漢子前面，送母親到我們兒時成長的老屋場安葬。安葬前，我以主耶穌所說，祂就是復活與生命的宣告，與親朋好友分享福音。

 

直視人生的短暫

神人摩西曾經感歎：“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但其中所矜誇的不過是勞苦愁煩，轉眼成空，我們便如飛而去。”（《詩》90：10）

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遲早都會有“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的傷感。

蘋果電腦公司創始人喬布斯，羈患癌症，英年早逝。他去世前坦露心跡，倍感人生短暫，去日苦多，健康長壽與幸福美滿難尋。曾經的大富大貴、功成名就，瞬間都成為過眼雲煙。我們的人生，在意外與明天之間，難料哪個先到。

短暫的人生，到底有沒有永恆的意義，是人生學堂的所有同學們都要回答的問題。

筆者大學畢業時，寫下純自然主義者的十六字信仰告白：生乎自然，順乎自然，歸乎自然，是自然也。後來留美期間歸信基督，從《羅馬書》欣然讀到截然相對的人生真諦：本乎上帝，倚靠上帝，歸於上帝，榮耀上帝（參《羅》11：36）。

在一來一去之間的地上短暫人生旅程裡，我們本乎上帝而生，倚靠上帝而活，歸於上帝而死，榮耀上帝成為我們一以貫之的人生目的。

 

數算上帝的恩典

基督徒的葬禮，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在感恩中數算上帝在逝者生前的各樣恩典。4年前，筆者在的岳父葬禮上，用《詩篇》23篇勾畫的幾道風景線：青草地溪水邊，被上帝引導走義路，行過死蔭的幽谷，永永遠遠住在耶和華的殿中，來小結他蒙福的一生。

上帝的恩典，不僅在於對我們生命的養育，更在於對我們生命的重塑與新造。我們本是上帝的傑作，在基督耶穌裡造成（參《弗》2：10）。上帝以恩典為我們年歲的冠冕，讓我們的路徑都滴下脂油（參《詩》65：11）。葬禮上，正是回顧上帝在逝者身上施行的諸般恩典，啟迪生者，不僅多多蒙主厚恩，常常數算主恩，更成為榮神益人者。

在伊麗莎白二世的葬禮上，坎特伯雷大主教的簡短證道中，提及年方21歲的她就立志把自己獻上，成為僕人，服侍英聯邦。

僕人領袖的宣導，來自主耶穌的教導：在你們中間，誰願為首，就必作眾人的僕人（《可》10：44），且要作良善、忠心、有見識的僕人（參《太》24：45；25：21、23）。英女皇受到廣泛的擁戴，與她的僕人領袖風範分不開。

 

期盼永生的家園

主耶穌在地上傳道年間，曾至少“攪局”三次，讓死人復活，表明祂是掌管生命的主。

一次是使拿因城寡婦的獨子在出殯路上死而復生（參《路》7：11－17）；一次是讓管猶太會堂的睚魯的獨女在病榻上起死回生（參《路》8：40-42、49-56）；一次是讓在墳墓4天的拉撒路從死裡復活（參《約》11：1-44）。主耶穌在拉撒路復活前應許他的姐姐馬大說：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約》11：25-26）。

我們在人生百年之後，也是何等盼望死而復活。使徒保羅宣告：基督是我們的生命，祂顯現的時候，你們也要與祂一同顯現在榮耀裡（《西》3：4）。

使徒保羅在他人生結束前，充滿信心與盼望地寫信給提摩太：我現在被澆奠，我離世的時候到了。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就是按著公義審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賜給我的；不但賜給我，也賜給凡愛慕祂顯現的人（《提後》4：6－8）。

據說伊麗莎白二世在生前一次採訪中，希望主耶穌在她有生之年再來，這樣她可以揭下自己的皇冠，謙卑奉獻在主的面前。

我們這些蒙恩得救的基督徒，有一天也要從主那裡領受榮耀的冠冕，在新天新地新人類群體中，與基督一同作王，統管萬有，同心同行，相愛相屬，直到永永遠遠。

 

作者來自中國湖南，現任職於大紐約地區某製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