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2022.12.24

陳恩加

 

【編註】作者和妻子經過7年的交往，於兩年前領結婚證，但因為疫情的緣故，直到2022年11月13日下午，才舉辦了一場教堂婚禮。有意思的是，在這場婚禮除了有牧者的證婚與祝福外，新郎還自己上臺做了類似短講的致辭。《舉目》編輯事前看了短講內容後，特請作者與之後剪輯好的婚禮視頻一起發來，與讀者共享這份愛的見證。

 

驚艷

在傳統的西式婚禮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叫做“First Look”。

簡單來說，就是新郎第一次見到新娘穿婚紗的樣子。這要求新人在婚前不能拍婚紗照，而且新娘從選紗到試紗，新郎都不能陪同。新郎只有在婚禮前的First Look環節，才第一次見到新娘穿著婚紗那美麗動人的樣子。

難怪不少新郎在轉身看到身著潔白婚紗的新娘的那一刻，會變得像個孩子，捂著嘴又哭又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和妻子雖然在婚禮前拍了婚紗照，但她今天所穿的拖尾婚紗，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的確，我也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當然，高昂的禮服租金價格也是激動的原因之一。）

 

主旋律：不確定性

作為“美麗的意外”，First Look的關鍵不在look（看到），而在first（第一次）——哪個女孩穿婚紗不好看？重點在於你看到前的不確定性——對方穿上你不知道、不確定的那套婚紗，會有多美？

在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中，也充滿了類似First Look這樣的場景，只不過當我們轉身後所面對的，並不一定美好……

最近一兩年來，大家應該對生活中的不確定性感觸頗深：國際局勢隨著局部戰爭的爆發越來越動盪；新冠如此嚴重地擾亂了人類的生活；一波接一波的裁員潮，讓人擔心明天被裁的會是自己；結婚率和生育率越來越低的同時，離婚率卻越來越高，還能相信愛情嗎？

不確定性，成了整個世界的主旋律。

同樣，對我來說，雖然進入婚姻代表著某種確定性的發生——這是為何婚姻常常與“山盟海誓”聯繫在一起，聖經也提到“二人成為一體”的原因——本來可以隨意分開的兩個人，變成了不能剝離的一個整體。

然而，進入婚姻，也代表著某種不確定性——相比於單身，身邊多了個人就意味著思想上、習性上、性格上的碰撞，有了分歧和衝突的可能性。

 

永不改變的溫暖

那麼，在我們的人生中，有無恒定不變、能給我們安全感的東西呢？有！聖經中說，“愛是永不止息”，愛又是“常存的”（參《林前》13：8，13）。

“永不止息”在英文聖經NIV版本中，是“never fails”，意思就是不管外界環境如何改變，你活得怎麼失敗，愛永不辜負你。“常存的”是“remain”，即愛依然在那裡，延綿不息。

很多人聽過《愛的真諦》這首歌，這首歌的歌詞源自《哥林多前書》13章。開頭有段對愛的細膩、唯美的描述：“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而這段話的點睛之筆，就是在上文所提到的第8節和第13節：愛是永不止息，愛是常存的。

比如，當丈夫或者妻子創業失敗，或者被公司裁掉，失去了經濟來源，配偶不嫌棄、不指責，而是給予堅定的鼓勵、溫暖的擁抱，告訴對方沒有關係，相信兩個人一定能共度難關。

又比如現在，我和妻子攜手起誓，願意包容對方暗藏在盛裝下的所有缺點，在未來充滿不確定性的生命旅途中，始終不渝地和對方在一起……

生活中的不確定性，或許會讓生活變得暗淡無光，但永不止息、常存的愛，卻永遠不會改變那溫暖、美麗的色彩。

 

從虛構到現實

人靠什麼得到不改變的愛、理想的婚姻呢？靠意志力或者方法論嗎？在座未婚的來賓可能對此滿懷憧憬，而已結婚的卻可能皺起眉頭。有部非常有名的小說，叫《誰可以這樣愛我》，講過一個故事：

安琪兒在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過世了。媽媽過世前，把安琪兒託付給了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竟然把安琪兒賣給了一個邪惡的公爵。安琪兒受盡了淩辱。長大後，因為生活的困境，安琪兒成了妓女。她看透了世態炎涼，認為世上不存在什麼真愛，只有赤裸裸的利用。

後來，她遇到一位十分正直的男人，名叫邁克爾，願意娶她為妻，並且好好愛她。安琪兒心裡卻仍存戒備，以為眼前這個男人和以往其他人一樣，都是在欺騙她。因此，面對邁克爾的溫情，她用抗拒、背叛和逃離作為回應。不過她每一次逃離後，邁克爾都把她找了回來。

大家可能覺得，小說終歸是虛構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善良和忍耐的男人？的確，我們不得不承認現實：僅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很難讓愛永不止息，讓愛成為生活的常態。然而，確實有一個人做到了，而且並非是小說虛構的人物，而是真人實事，這個人的名字叫耶穌。

不知道各位來賓進來簽到的時候，有否注意到，門口的桌子上擺放著幾束蘆葦乾花和乾麥穗？我特意把這兩種植物放在那裡，是有原因的。

聖經中把人形容為“被壓傷的蘆葦”（參《太》12：20）：從外在來看，人的生命就像蘆葦一樣脆弱，隨時會被生活中的“狂風暴雨”所折斷和摧毀；從內在來看，人的生命也被各種罪所壓傷，比如自私、貪婪、淫亂、仇恨……

婚姻中磨合的過程，就是兩個具備如此生命底色的人相碰撞的過程。這個過程，讓人感到痛苦，甚至是絕望。好在我們這些蘆葦的身旁，有一棵麥穗——聖經說，耶穌基督就是那麥穗上的麥子，一粒落在地裡死了，就結出許多的子粒來（參《約》12：20-26）。

更讓人吃驚的是，耶穌在十字架上捨棄自己的性命，不是為了兄弟，不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而是為了一群痛恨祂的罪人，實踐了愛的真諦。這是一份出人意外的愛，也是一份永不止息的常存的愛。

 

漫漫前路中的光

愛的真諦，不是一篇理論或一串口號，而是整個生命的舒展。正如所謂的“理想婚姻”，不是一個範本或一個終點，而是一段旅程。這段旅程中，耶穌基督的愛是我們前行路上的燈。

靠著耶穌，我和太太願意在即將到來的婚姻生活中、在小事或大事、好事或壞事、易事或難事中，踐行這份捨己之愛。

願這份常存的、永不止息的愛，也能照亮在場每位嘉賓、每個家庭的漫漫前路！

 

作者是浙江寧波人，自幼信主。現居杭州，為算法工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