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專欄2023.03.13

黃奕明

 

我還記得，在1997年第一次走進美國時，我看見克林頓總統的照片，那時候他剛剛連任成功，聲勢如日中天，但也同時深陷於性醜聞。美國是個偉大的國家，卻也開始在道德上走向衰敗，現在的美國真的還是個移民國家嗎？

知名期刊《經濟學人》稱，封閉思潮是是共產主義之後，自由世界的最大的威脅。

川普陣營的崛起，代表封閉勢力的抬頭：他提倡美國主義、反對全球主義。封閉主義不只在美國方興未艾，歐洲也正當紅，這派人士說世界既危險又可怕，應該築起高牆，隔絕於外。

人們以為築起高牆，就能免於威脅。問題是，圍牆只會讓世界更貧窮、更危險。

 

美國夢的幻滅

中國人的“潤”，是最近很流行的話題。追求自由與更好的生活，並無可厚非。但要說人為什麼到美國來？可能個人的理由就多了……

美國夢一直是20世紀末世界各國所憧憬的，這是一個移民國家，只要努力，不問種族、性別、階級出身，都有機會成功！

歐巴馬總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父親是非洲裔移民；他出生於美國夏威夷州檀香山，兩歲時父母離異，6歲與母親隨印尼籍繼父遷居到印尼首都雅加達，並在當地的一所小學就讀了兩年。4年後，他的一家又回到夏威夷，與外祖父母住在一起。

後來他當選美國總統，可以說是典型的美夢成真。其實咱們中國人也都是懷著美國夢來的，數點3個世代的華裔移民，可以分為：   

   1. 移工的悲歌

18世紀末、19世紀初美國西部發現多處金礦，有些幸運兒開始因淘金一夜暴富。這波“淘金潮”的傳奇，推動了移民西進的浪潮，而西進掘金的勞力，大多是血淚交加的華人苦工。

現在有許多華裔美國人是他們的後裔，雖然已經成功融入美國社會，但回顧祖輩的奮鬥史，仍是血淚斑斑。

   2. 留學的凱歌

我小時候在台灣流行一句話：“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這是當時升學主義盛行的時候，家長對子女的期待。大陸現在的狀況也可以做一番對照：“來來來，來北大，去去去，去美國！”

20世紀下半葉，留學是華裔移民的第二波浪潮。無論是公費留學或是美國大學提供的全額獎學金，都讓華人中最優秀的人才，遠渡重洋來追逐美國夢。當然有許多成功的例子，其中甚至出過諾貝爾獎得主。

這群人現在也成功融入美國社會，並且一定程度地實現了美國夢。

   3. 偷渡的哀歌

到了21世紀，投資移民到美國是很多人實現美國夢的又一途徑。據統計，中國每年有上萬人通過投資移民到美國。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財力投資移民，更多的人，是透過別的方式偷渡過來。

“美國夢”背後的真正動力是什麼？一些歷史學家認為，就是對財富的渴求和追逐。其實更多在基層的華裔移民，只是為了生存！

 

絲路的歧途

21世紀初，中國大陸的經濟發展突飛猛進，所以有了大國崛起的說法，吸引了很多海外的優秀華人返國發展。

大家不禁要問，往西走真的好嗎？尤其當一帶一路的倡議在2013年被提出時，許多人趨之若鶩，認為這是中國夢要取代美國夢了！誰知10年後這成了一場迷夢；3年的疫情帶來的衝擊，除了造成全球經濟的衰退，也暴露出人類所尋找的烏托邦其實並不存在。

美國著名黑人民權活動家馬丁•路德•金在1963年8月28日的《我有一個夢》的演講中，道出了美國夢的真諦：“一切山窪都要填滿，大小山岡都要削平；高高低低的要改為平坦，崎崎嶇嶇的必成為平原。耶和華的榮耀必然顯現；凡有血氣的必一同看見。”他引用的是聖經《以賽亞書》40章4至5節。

可惜美國雖然在1776年宣佈獨立，卻直到1865年，才廢除奴隸制，再到1870年，才明確賦予黑人男子投票權；並到1920年，才得以規定各州，不得剝奪婦女的選舉權。

雖然說，每個人的夢想不盡相同，但美國夢的共性就是“民主、自由、人權”。

“民主”是一種政治制度，它是美國夢的土壤。中國人也有類似的中國夢，如孔子在《禮運大同篇》說：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 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但是實際上，這樣的夢想很難實現，是烏托邦式的天國夢，有點像迪士尼樂園，只是人心中理想情境的投射。

至於個人的夢想實現，卻常常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同樣的，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強國的同時，也成為許多第三世界國家的噩夢！

烏托邦式的天國理想，好像遙不可及，其實很大的原因是來自人性的軟弱！人類其實正走在自取滅亡的道路上，基本上是以自我為中心的，這是靈魂的疾病。

英國文豪托爾金的《魔戒》三部曲，被改編成電影，成功地塑造了一個人物名叫咕嚕。他的本名叫作史麥戈，為了搶奪那個象徵權力的魔戒，殺死了他的好兄弟。咕嚕是史麥戈另一個雙重人格的名字。

《魔戒》主角佛羅多的任務，就是把這隻戒指丟進末日火山的火湖裡。但是在他費盡千辛萬苦抵達那裡的時候，卻受到了魔戒的誘惑，捨不得放棄權力，改變主意……沒想到咕嚕咬掉了他的手指，搶走了魔戒，最後與魔戒一起墜入火湖，還一面喊著：“我的寶貝”。

魔戒象徵的，不僅僅是統治世界的權力，對咕嚕來說，是統治自己的權力。那是種深深的自戀：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甚至可以殺死自己的兄弟，來搶奪魔戒，這對人性的墮落刻畫得入木三分！

人類其實就是走在仇恨的道路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小自夫妻之間的爭吵乃至離婚，大到國家民族之間的戰爭與世仇，都在這一條路上！人生追求的絲路不但不是正路，反而是歧途！

 

面對迷宮的出路

我剛去法國留學的時候，在巴黎常常迷路。法國人很熱情，但是直走和右轉聽起來差不多，而他們講話又快句子又長，所以自己常常原地打轉。最糗的是到巴黎的第二天，就在七條地鐵交會的車站中迷了路。我不知道出口的法文是什麼，在裡面繞了半小時才出去，當晚就夢見自己變成一隻在迷宮中的土撥鼠，找不著出口。

我們的人生也常常像個迷宮，在十字路口，該往哪兒走？自己當下也不曉得。真正的天國是什麼？哪裡可以辦簽證？我們要聽聽《聖經》怎麼說？    

    1. 失樂園的故事

整本聖經有一個宏大敘事，就是創造－墮落－救贖的三部曲。英國盲眼詩人彌爾頓的名著《失樂園》，就是描寫這個故事。伊甸園並不是隱喻，而是造物主真實為人預備的樂園，始祖亞當的犯罪，導致人類被趕出伊甸園。所以人類的歷史，其實都在找尋一條重返樂園的路。

    2. 道路、真理、生命

我往哪裡去，你們知道；那條路，你們也知道（有古卷：我往哪裡去，你們知道那條路）。多馬對祂說：“主啊，我們不知道你往哪裡去，怎麼知道那條路呢？”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約》14：4-6 ）

怎麼知道那條路呢？這個問題其實分兩部分：一個是關於耶穌往哪裡去？一個是關於哪條路？

於是我聽見了耶穌那永恆的答案：“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祂自己就是通往永生的唯一道路。這條路是回家的路，回到天父為祂的兒女所預備的永恆天家，死亡不是終點，而是中途站。只有道成肉身，又從死裡復活的耶穌基督，能領我們出死入生，祂自己就是那永恆的答案！

   3. 耶穌是羊的門

所以，耶穌又對他們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我就是羊的門。凡在我以先來的都是賊，是強盜；羊卻不聽他們。我就是門；凡從我進來的，必然得救，並且出入得草吃。盜賊來，無非要偷竊，殺害，毀壞；我來了，是要叫羊（或譯：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我是好牧人；好牧人為羊捨命。”（《約》10：7-11 ）

門的比喻，給我們一個穩妥的保證：主耶穌是救恩之門，羊兒回家了，從羊圈的門進去，出和入都得草吃。

他所賜的是更豐盛的生命，這是我親身的經歷：不僅僅在物質生活上一無所缺，在屬靈上更是豐豐富富。這與我原來的肉體生命成了強烈的對比，“盜賊來，無非要偷竊，殺害，毀壞”我原來所追求的一切，不但無益，反而傷害自己。

這個世界的教導，總是叫我們以自我為中心，卻沒有告訴我們自私自利的後果。只有認識主耶穌以後，成為主的羊，認得祂的聲音，我才找到生命正確的方向。

好牧人的隱喻對我而言，給我一個安心的倚靠。我認識為我捨命的好牧人，我一生所行過的路徑，都是靠祂的引導。我是很迷糊的，常常偏行己路，像我這樣的外邦罪人，本來沒有機會聽見福音，主的愛竟然臨到我。

   4. 天國的比喻

“天國好像寶貝藏在地裡，人遇見了就把它藏起來，歡歡喜喜地去變賣一切所有的，買這塊地。天國又好像買賣人尋找好珠子，遇見一顆重價的珠子，就去變賣他一切所有的，買了這顆珠子。”（《太》13：44-46）

耶穌來到世上，所傳的就是天國的福音。對以色列人來說，天國就是上帝掌權的地方，上帝的兒子道成肉身來到世界上，為拯救罪人而犧牲，從死裡復活，擊敗掌死權的魔鬼，釋放了我們，叫凡是信祂的，就得著永生，成為上帝的兒女。

我會歡歡喜喜地去變賣一切所有的，買這塊地和重價的珠子嗎？我是否把耶穌基督當作至寶？雖然這裡其實說的是天國，但是耶穌才是寶貝，當我心中接待祂為救主與生命的主，我就是天國的移民了！

正如詩歌《寶貝》所唱的：“我已得著基督如同生命至寶，脫去各樣纏累歡歡喜喜跟隨”。

 

作者現在美國德州休士頓牧養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