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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隻輕浮的孔雀談起 本文原刊登於《舉目》編者心專欄 早上,往窗外看,見兩隻年輕的孔雀在晨光中散步,像不起眼的母雞般啄食……幾分鐘後出門,才看到一位青年男士正在鄰居家的前院,像扇子般豎起牠華麗尾巴上的羽毛,孤獨地展示著牠的男性魅力。 我盡量步履“輕盈”地奔回家,拿手機,出門,再悄悄地接近….. 這傢伙居然轉個身,給我瞧牠的屁股!只因為那些看來灰不留丟的、年輕的“妹妹們”,都早已走不見影了!牠,雖然意猶未盡、雖然依舊感到不死心,但眺望了一下,最後還是吶吶地收兵,落寞地走了。 對門教有氧舞蹈的鄰居正好回來,看我像傻瓜般地舉著手機杵在矮樹叢中,笑笑道:噢,牠每天清晨在這裡開屏,直到所有的“女孩”(all the girls) 都離開。 呵,去年春天,也有一隻更英俊雄偉,健美高大的孔雀,天天早上在此開屏。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總是有那麼個“虛榮輕浮”份子,企圖“勾引”這些嬌俏活潑,青春洋溢的身影。 惹人厭的孔雀 孔雀雖美,也不見得人人喜歡。 第一,它們叫聲高昂擾人,聽起來很像電影《天外奇蹟》(UP,迪斯尼電影,2009年首映。又稱《飛屋環遊記》/大陸,《衝天救兵》/香港),裡面那隻彩色鮮麗的怪鳥媽媽的叫聲。 第二,它們隨處糞便,其黑色形狀與份量,都像麥當勞賣的霜淇淋(soft ice cream ),而不像一般鳥類家禽的。有天早上,我一打開大門,赫然見門前正中擺著一坨;當時顧不得要趕著去上班,先抓了水管冲乾淨才敢離開。否則天黑回家,或郵差經過,一不留神踩到,可怎麼好? 第三,根據我另一鄰居的控訴,這些孔雀總是將她後院中新種下的花苗踩壞。而且她不知道為何孔雀們總愛在她的後院遊蕩。 有一年春天,我招待一位外地來的同工去看附近的一間老圖書館。當時天已經黑了。在圖書館的旁邊,有幾棵參天大樹。在樹上不斷傳來孔雀的叫聲。 我告訴這位姐妹,孔雀都是住在高樹上的。我有一位朋友,家前方的幾棵大樹上,也住滿了孔雀,以至於樹旁進車庫的車道(drive way)上,總是佈滿了孔雀糞便,讓人無法下腳。 有一回,這位朋友乾脆找了工人將樹葉全修剪了,只剩下主要枝幹(在美國,許多路旁的樹,就算是長在自家的土地上,仍然不准隨便砍伐)。傍晚,住在樹上的孔雀回來了,抬頭看看光禿禿的樹,猶豫一下,決定還是飛上老窩。我的朋友數了數,居然不下50隻! 孔雀是上帝的恩賜 不過,也不是人人都討厭孔雀。在我所住的社區,總不時看到有人以孔雀形象作為住屋的裝飾。開車在路上,遇到孔雀過街,必然停下來禮讓。 這些孔雀,只要人們不過度靠近它們,總是顯得慢悠悠。 有一年春天,我在附近一條僻靜的街上,看到一隻不但尾巴華麗開屏,而且全身羽毛怒張的孔雀,正奮力地對另一隻母雀跳著求偶舞。那天,我就這樣坐在車裡,看了一場十來分鐘原始而充滿激情的免費大秀,彷彿還同時還聽到了咚咚咚咚咚的戰歌。 而我更為高興的,是孔雀與人類,能彼此相安。 孔雀身上華麗的羽毛,給了人類許多藝術創作的靈感,甚至命名羽毛上那種瑰麗的藍色,為“孔雀藍”。中國舞蹈藝術家,雲南籍的楊麗萍(1958-),更是以讓人嘆為觀止的“孔雀舞”而聞名。 只是,孔雀再怎麼美, 人要與它和平共處,就要反覆清掃隨處的糞便、重新種植踩壞的花苗,和忍受24小時都可能突然出現的響亮尖叫聲。 對我而言,住區有孔雀,不但顯出上帝造物之美,也提醒了人類作為管理者的身份——是服事,而非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