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主
我从中国大陆来美已快10年了。上帝怜悯我,把我从一个无神论者,一个党员,改变成为一个蒙祂慈爱的孩子,一个称祂为天父的有福的人。
这里单说一说上帝对我失眠的医治。我很小的时候就有睡不着觉的经历。我出生在农村,从小与泥巴打交道。父亲不识字,但很聪明,是当地人人皆知的建筑 师。母亲是知识青年,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从小嗜书如命,后来睡眠不好也许就与此有关。我从小学开始,就看大本大本的小说、传记、历史书等等,大 都是文革抄家后流散开来,被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带到农村来的。所有能读到的书都读熟了,就千方百计找书看。最令人向往的就是能借到一本书。有时候捡到一张 旧报纸,或是一张破纸片,只要上面有字,都要翻来覆去看好几遍。那时日子很穷,吃的穿的都是最简单的。难得父母给几毛钱,就走十几里的路去县城新华书店, 买一本小说,一边看一边走回家,还没到家就已看完了。
从十一二岁开始,就有过几次睡不着觉的经历。一闭上眼,看过的小说,一行一行,一页一页,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浮现在眼前。有一个晚上,全家人都睡 得很香,我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着从天窗照进屋来的月光,从床的这头,静静地慢慢地,移到床的那头,心里烦得不得了。第二天早上我妈妈忧心忡忡地问 我爸爸:“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睡不着觉呢?”
长话短说,1988年我来美国后,起初两年都睡得不错。我与太太信主受洗,平时也常去教会和查经班。从90年的圣诞节季节开始,睡眠变得时好时坏。后来(91年底)碰上的邻居是摇滚乐爱好者,常常摇滚到凌晨,有时连我们的楼板也在摇。我本身也有问题。因学习成绩不错,人比较骄傲一些,期望比较高一些, 喜欢控制和支配周围的人和事,所以比较容易受伤。碰上不如意的事时,就会心里愤愤不平。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使得心里越来越缺少平安。常常晚上回家,还没到 家,就担心家里是否又在摇滚了。上床睡觉时也在担心,怕睡到一半又被吵醒。心里总像有块石头压在那里。
92年5月中的一个礼拜四,我在家看书。因前一天晚上吵得没睡好,中午靠在床上想睡一会,也被摇滚乐吵得睡不着,人很疲劳又看不了书。心里便冒出一个念头:“老睡不好觉,这样下去,肯定身体吃不消,精神也会崩溃。”这个念头一出来,害怕便抓住了我的心。人变得很紧张,很难受。太太百般安慰体贴,也没有好 转。吃安眠药,开始两天有用,后来就没有用了。心里的害怕越来越重,饭也吃不下,常常紧张得冒汗。心里总在想:“这一关我过不过得去?上帝会不会救我?” 我迫切祷告:“上帝啊!如果你能治好我,我就一生一世跟随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一天又一天,感觉越来越不好,心像被紧紧地压住,喘不过气来,实在难受到极点。觉得世界已容不下我,大地要张开口,把我吞下去。心里很理解那些自杀的 人。但基督徒不能自杀,我盼望最好是走在大街上被歹徒一枪打死,或是开车车祸丧身。很后悔没有买人寿保险。我对太太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太 太只有伤心哭泣。许多主内弟兄姐妹,在马里兰州、在宾州,都为我祷告。
又勉强撑过了一周,正好是教会举办特别聚会的第一场祷告会,我和太太便一起去参加。在聚会过程中,心中奇妙地涌出一种对主耶稣深深的感激之情。这是前 所未有的。在神圣高大、洁白放光的主耶稣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污秽,多么地不配得祂的爱。但主耶稣竟然流血舍命来救赎我,又亲自来看顾我、光照我。 心里油然而生对主耶稣的爱与感激之情。主的平安奇妙地充满我的心,当天晚上便睡得很好。太太和我都非常高兴。那是我第一次经历主耶稣的医治。从那时起一直 到现在,我一直睡得很好,精力也很好,读书和研究都应付自如。
回首过去,这一段的路靠我自己是走不过来的,完全是主耶稣扶着我走过来的。通过这件事让我更深地认识祂,信靠祂,爱祂。祂带领我学习一个功课:无论我们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只要恒久忍耐,专心仰望主耶稣,呼求主名的必不蒙羞,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
作者来自中国大陆,现于美国联邦政府商务部从事材料科学工作。
本文原刊于《进深特刊》第二期,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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