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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在坠落之车上的理论——评《上帝和进化》(唐理明)

本文原刊于《举目》53期

唐理明

       上帝和进化有关系吗?《上帝和进化》一书(注1)有人倡导一种“新神导进化论”,声称进化论是上帝创造的手段。真的如此吗?本书深不以为然。

神导进化论的缘起并演化

        笔者总结此书对神导进化论的批评,是根据3点圣经基础。

       上帝创造宇宙万物,这是基督教的基本要义。上帝的创造不但在旧约《创世记》中记载,并且在《诗篇》和其他旧约书卷中记载。新约中也有多处明确的记载,其中包括《约翰福音》、《罗马书》、《腓立比书》、《希伯来书》等。

      上帝还看祂的创造是好的(参《创》1﹕4,10,12,18,21,25)。不但如此,上帝还愿意叫世人看到祂创造的作为,叫世人可以赞美敬拜祂(参《诗》8,《诗》19,《罗》1:20)。

         综上所述,(1)上帝创造宇宙万物。(2)始祖堕落前,上帝看祂的创造是好的。(3)上帝的创造,是要叫世人看得到祂的创造,敬拜祂。这3点,就是本文的圣经根据和关键点。
早自19世纪中叶,达尔文进化论出版开始,就有人试图调和达尔文主义和有神论。经过150多年的演变,达尔文主义的自然主义思想成为了无神论者的支柱,神导 进化论也随之演变为当代新神导进化论。当代新神导进化论是建立在接纳达尔文主义的核心机制(随机变异和自然选择)上,成为了与传统基督教信仰对立的另一种 信仰(没有根据,只是要求人凭空相信)。

神导进化论的共通观点。

       神导进化论有多种,但不论哪种神导进化论,都有如下观点:

        上帝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上帝可以用进化来创造(比如说,上帝的工具箱中有一种工具叫“进化”)。这与“科学”(其实是达尔文进化论),不相矛盾(P82,注2)。

为上帝“推卸”对苦难的责任

        自古有著名的“邪恶难题”悖论,即:“上帝的全善和全能”,不能和“世上有邪恶”并列。现在,神导进化论把邪恶的责任,推到了进化论的随机性上。这样看起来,上帝不用对世上的苦难负任何责任了。

        这是弗朗西斯科.阿亚拉(Francisco Ayala,辞去了天主教神父之职的著名进化论学者)理论的一大卖点。他甚至说,谁不接受达尔文主义,谁就是亵渎上帝。因为那就意味着,这人认为灾难是上帝造的(p95)。

“空缺处的上帝”

        所谓“空缺处的上帝”(God of the Gaps),是无神论者讥笑有神论者的常用语,意即上帝只存在于科学知识的空缺处。科学已经、并且还会不断填补这些空缺处。上帝不断地从这些空缺被赶出,最终上帝就不存在了。

       然而事实证明:

     (1)每填补一个空缺,就会发现更多的空缺。学者们早已对此毫无疑异。

     (2)有些空缺是根本无法填补的。例如:什么造成大爆炸?如此巨量的生物DNA信息是如何来的?等等。

     (3)这些空缺处,无神论者填补不了。如果由进化(或随机碰撞)来填补,那就势必出现“空缺处的进化”或“空缺处的自然主义”。

最乏味的问题

        詹腓力(Philip Johnson,著名《审判达尔文》一书的作者)说,上帝能否做这件事或那件事, 是“最乏味的问题”——除非是逻辑上不可能,或者是道德上不当,答案永远是Yes(是),就是这么简单。

        因此 ,“上帝可不可以用神导进化的方式来创造?”也属于“最乏味的问题”。但是,詹腓力又认为,不能单单作假设(即:“上帝可以用神导进化来创造”),还要看这假设是否为真。不同形式的神导进化论,都有一个“上帝就是这样做的”的假设。问题是,这个假设是真的吗?
所有的新神导进化论,都一致以达尔文进化论作为创造的代行者。对新神导进化论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妥协的。在“上帝可不可以用神导进化的方式来创造?”这个最乏味的问题上,新神导进化论者冥思苦想,提出了各种别开生面的设想,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神导进化论。

        其最主要的,是柯林斯(Francis Collins)的“BioLogos”理论,和霍华德.凡.梯尔(Howard Van Till,加尔文大学,Calvin College的物理学家)的“茁壮的成型运作体系原则”(Robust Formational Economy Principle),或叫“充分神赐创造的思维方式”(Fully Gifted Creation Perspective)。这些理论有下述共同点:

      (1)都找不到客观的科学证据,所以拿不到科学界的桌面上去,科学界不承认这些设想。

      (2)有选择地限制上帝的作为。特别在生物的创造上,上帝绝对要住手,让进化来接手。
这显然会和正统信仰起冲突。这时,神导进化论者就要求改变正统信仰的神学。

进化论和科学的矛盾

       神导进化论的目的就是一个:和达尔文进化论调和。对新神导进化论者来说,达尔文进化论的科学地位和真实性,是已经“确立”,毋庸置疑的。

       但实际上,达尔文进化论固然在科学界占主导地位已有100多年,但科学界也早已发现它的问题,只是因受到哲学上的束缚,迟迟不予纠正——现代的“科学”,已 从探求自然界的真相,变成了方法论的自然主义了(从科学领域走到了哲学领域)。凡不符合自然主义的理论,都被划为“不科学”,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这样一 来,矬子里拔将军,达尔文进化论即使根据薄弱,也成了唯一可考虑的“科学”理论了。

        随着近代分子生物学的进步, ID(Intelligent Design,智慧设计论,请参阅Signature in the Cell一书),提出了“生物出于智慧的设计”理论,且越来越成熟,越来越令人信服。
分子生物学的发展,也破除了达尔文进化论的另一个论点,就是共同祖先。进化论者以生物在一棵树的不同分支上的地位,描述生物间的相互关系(叫作进化树),其主干代表所有生物的共同祖先。现代分子生物学则产生了不同的“分子树”,共同祖先也就无从谈起了。

        从以上看来,达尔文主义已经日薄西山,神导进化论者却甘心情愿地把自己拴上了这么一辆坠落之车。

并不能解决苦难的问题

        无神论者对于苦难的解释,就是“世界是混乱造成的”,一推了事。神导进化论者既要把神挂上,又要把混乱加上,就不能单用混乱来推托。上帝还是最后的负责者。

        神导进化论者杰布森(Giberson)在本书中说,就像给人自由意志一样,上帝也给自然界自由意志(p97)。但他忘了,人的自由意志是伴随着人的道德责任的。自然界却无法负什么道德责任。这种信口开河的神学,毫无圣经根据。

        自古以来的邪恶和苦难问题,是无神论者一厢情愿、自己想出来的问题。他们既不了解神,也不了解圣经。圣经明说创造原是好的,是始祖犯罪堕落,造成了所有人类犯罪,自然环境也因此受到了咒诅。这就是邪恶和天灾、人祸的根本来源。

神导进化论和正统神学的矛盾

        进化树和正统神学的矛盾是﹕

        共同祖先是达尔文进化论的主要论点之一,就是世界上的生物都起源于一个或少数几个先祖,人和猩猩有共同祖先。柯林斯说,人类起源于一群人(注3)。也就是说,人类不是起源于一对夫妇。这样一来,亚当和夏娃就成为传奇,没有人需要为堕落负责任。

进化的盲目性和正统神学的矛盾

        达尔文进化论另一个主要论点,就是进化是无目的的,人在地球上出现纯属偶然。进化论者认为:“机体是进化而不是创造来的,这是现代生物学的……最重要且统一 的原理。”就如乔治.盖洛德.辛普森(George Gaylord Simpson)所说:“人类的出现,是无目的的自然过程。而这过程,并没有‘人’在它计划之中。”

        神导进化论者要把无目的进化和有计划的创造调和起来,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其结果,要么有逻辑矛盾却装作没有(前面说上帝管不著,后面又说上帝管得着),要么拿正统基督教神学来开刀。新神导进化论之新,大概就“新”在这里了。

        上帝要祂的作为叫世人看得到,神导进化论却要人看不到上帝的奇妙作为,把一切奇妙的创造归之为进化的奇妙。

       上帝看祂的创造都是好的,神导进化论却不然,生物是进化来的,也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物竞天择来的。这些是残酷的,毫无善良可言。自私成了进化的动力,不自私者自然淘汰。

       而且,进化是没有终点的,人会一直进化下去的。杰布森不理解,为什么世界、人类,还要经历善良─堕落─救赎这一过程。所以,他在书中写下一个副题——“消溶堕落”(p48)。

基督徒有出路吗?

        当然有!据笔者看来,最佳的出路就是智慧设计论(Intelligent Design)。智慧设计论完全从客观根据出发,并没有从圣经的某种解释出发,再从客观上找有利的证据。因此,智慧设计论在科学的范畴之内。

        智慧设计论不犯“空缺处的上帝”这样的错误。它的逻辑公式是:

        前提1:经过透彻的搜索,仍找不到任何唯物的原因,能够产生大量特定信息(A)。

       前提2:智能的原因已经展示了产生大量特定信息(A)的能力。

        结论:智慧设计成为最佳,最能符合细胞中信息(A)的因果解释。见Stephen Meyer: Signature in the Cell, 2009 (p 378-379 )

        智慧设计论和年轻地球论、年老地球论都没有冲突。年轻地球论和年老地球论这两论,都是从圣经的某种解释出发,再找客观有利根据。这种做法不符合科学界普遍公认的方法,因此这两论也不能在公立学校中合法教授。笔者甚盼智慧设计论对此有所突破。

注:
1.Jay Richards(Editor) : God and Evolution, Discovery Institute Press, Seattle, 2010.

2. 本文所引用的文献出处,除另标明者外,都是本书即God and Evolution的页数.

3.The Language of God, by Francis Collins, 2006,p207。

本文蒙《细胞内的印记》(Signature in the Cell)翻译组成员吴国鸿、王勇两位弟兄审阅,并提出修改意见。特此致谢。

作者于1956年毕业于上海第二医学院,现在美国旧金山的UCSF大学Mt. Zion医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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