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林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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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实在不值得浪费精力在鸡毛蒜皮的争执上怄气。我们以无私舍己的爱培育孩子,以情、以理、以灵、以上帝的智慧担任他们生命的教练,这才是永恒的投资,是天国的事业,可以结实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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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于举目官网2021.07.20 林秋如 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内向的彪形大汉橄榄球明星最后进来,把沉重的书包往桌子一甩,一屁股坐下,喘一口大气儿,轻声好奇地问旁边的游泳健将:今天玩啥游戏? 下午这堂高阶汉语班,是学生们和我最喜欢的课,我早就准备好他们爱吃的点心,把我的宝贝桌游《合家欢游戏盘》放在教室最中央,然后开始今天的口语表达练习。 凯莉:唯一被爱的时刻 凯莉抽到第一个记忆分享题:“回忆被爱的时刻”。她愣在那儿,久久说不出话。这个聪慧能干的女孩儿,每天凌晨3点半起床,4点开始奥运泳队训练。她缓缓地说:“我妈妈是非常精明的搞科研的人,一天到晚出差,我爸爸常年驻守南极洲做探测,我的生活都是自己料理,偶尔帮妹妹做个饭,说真的,我唯一觉得被爱的时刻,就是在这儿上中文课的时候。” 全班同学哑然无语。突然有个学生站起来,走过去拥抱她,接着,其他同学一个接一个,上前抱她,连大个儿的男生们,也在偷偷擦眼角的泪水。 文杰:躲藏在浴缸 文杰接第二棒。他看起来挺紧张,指针停在紫色盘,题目是:“回忆一个躲藏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向前面的白板,画了一个浴缸。 文杰是个特别害羞安静的孩子,从来不说话。辅导中心的老师曾吩咐我要特别关照他,因为他在童年时期遭遇过性侵,导致不愿开口说话。然而在语言课里不说话,对他和我都是极大的挑战。 我让其他学生理解某些学生有特殊的需要与特权,奇妙的是,这些学生都有惊人的同理心,从来不问为何文杰不开口说话。我总是走到他身旁,轻声问他的想法,有时他会用几乎听不到的音量回答我,有时他用画图的方式回答我。 志豪:复杂的生活 开朗的志豪大概是不希望让文杰太尴尬,大声喊著,“该我了!该我了!”他兴高采烈地甩骰子,骰子落在橘色的思考题:“哪些事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复杂?” 他俏皮地转转眼珠子,“啊!这太容易了!我爸离婚两次,他现在的老婆是第三任太太,我有一堆弟弟妹妹都不是我妈生的。怎么样?够不够复杂?”爱搞笑的志豪是班上的开心果,嘴巴特甜;但暗地里,他曾悄悄对我透露,他的忧郁和焦虑,使他的学习状态非常不稳定。 雨晴:和猫一起吃晚餐 志豪对雨晴眨眨眼,“该你了,雨晴!”雨晴的骰子落在蓝色牌:“我最喜欢跟谁一起吃晚餐?” 这个即将进入哈佛的准新鲜人冷冷地说:“我最喜欢跟我的猫一块儿吃晚餐,因为我妈自个儿在她房间吃,我爸要不在外头吃,就是在他房里吃,我呢?在我房里自由自在跟猫吃。”全班瞪大眼睛看着她,等著听下文分解,她说:“我爸妈早就各过各的生活,他们不想办离婚,因为他们觉得从经济的考量离婚太贵太划不来。” 子健:担心进不了医学院 子健干咳了两声,想打破沉寂,开玩笑地对雨晴说:“我去哈佛读书时,约你出去吃晚饭吧!”子健也拿到一张蓝色题:“常让我担心焦虑的是什么?” 其实,我们都猜得出他要说什么。“哎!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担心将来进不了医学院!我家三代都是医生,我可丢不了这个面子。我妈一天到晚告诉我其他同学的分数,真不知道她怎有办法打听到!烦死我了!我如果没进医学院,大概只好跳楼了。” 晓东:理想的生活是可以成天打游戏 “别别别!谈什么跳楼不跳楼!太不值了!”晓东瞪了子健一眼,顺手抓一张橘色卡:“叙述理想的生活”。“这简单!理想的生活就是可以成天打游戏,不愁吃不愁穿,找到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 安妮对晓东翻白眼,调侃他一句:“你真没出息!”晓东回一句:“欸,你怎么说话跟我妈一模一样?”安妮跳起来敲他肩膀。“喔,各位同学请注意,安妮也有暴力倾向,小心点儿!”晓东吊儿郎当地晃头晃脑快速抓一块点心吃。 明哲:我最沮丧的那一刻 明哲一边吃点心,一边拿一张蓝色卡:“我最沮丧的那一刻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对高中男生有点儿挑战性,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谈。 他擦擦嘴巴,低下头轻声说:“两年前,我爸跟我妈离婚,他们打了很长的官司,他们本来都去教会,闹离婚时就不去教会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爸要离开我们,我也不想再去教会,但是我大部分的朋友都是教会的人,我一下子好像跟所有人断了关系。 我真的很沮丧,当时有个教会里的大哥哥开始每周来找我打球,带我去爬山,渐渐地跟我聊心事。我相信一定是我妈暗地里安排他来跟我做朋友,我其实挺感谢妈妈,她自己承受痛苦,还为我担心。” 你是虎妈吗? 子健对明哲说:“你妈真了不起,至少她还知道你的需要。我妈呢?她只在乎我的成绩,我的球赛纪录,我的乐团表演,我的社区服务时数,她心里算计的就是怎样把我推进哈佛。”晓东接着搭腔:“我们这社区里的父母不都是一群虎爸虎妈吗?老师,你有两个孩子,你肯定也是个虎妈呀!” “哈,我呀,我是虎妈的相反。我从来不问孩子的成绩。”这群学生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我告诉两个孩子,考试成绩只是显示出他们理解了多少,还有哪些搞不懂的,中午休息时间一定要去问老师,把问题搞懂。我常常跟两个孩子说,他们现在当高中生很辛苦,学科、体育、音乐、社区服务,样样都得非常优秀才能进名校,压力太大了,如果我是现在的高中生,一定考得比他们惨。 “老师,你的孩子一定很快乐!”我老实告诉学生:“其实,他们的心理压力很大,因为他们的好朋友都很优秀,我想给他们降压,但是太难了。不过,他们都觉得我先生跟我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思奇:我不是那个快乐的人 轮到思奇了,他拿到一张橘色卡:“哪种人最快乐?为什么?”这题可有意思了,看他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耶!我只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他搔搔后脑接着说:“我猜大概是欲望很少,对自己要求不高的人吧!这样他们就不会想太多,或者,我是不是该说那个那个那个什么成语来着……啊!知足常乐!我爷爷奶奶常说这句话。”同学们都给他拍手,还有人送上两个小蛋糕到他桌上。 兴华:爱的特质是…… 下一位是宇成,这个成绩卓越的孩子拿到的题目正对他胃口:“成功就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成功就是得到诺贝尔奖,不然就是像比尔盖兹那样。”全班同学似乎挺同意他的看法,突然,兴华小声地叹了一口气,“那咱们肯定都不会是成功的人。” 兴华喜欢爱迪生,看着橘色卡有个电灯泡的图样,就顺手拿一张:“爱的特质是……”。他开始哼起歌来,同学们问他在哼什么歌,他就开始轻声唱:“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家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班上女孩儿睁大眼睛看着兴华,“嘿,兴华,你从哪儿学到这首歌?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过?还真不知道你的歌声很好听!” 兴华伸个懒腰,不屑一顾地说:“哎,那是很久以前在教会学的,我已经不去教会了,因为那里有很多虚伪的人,包括我爸妈,讲的跟做的是两回事儿。我一天到晚听我爸妈在家里说长道短,批评很多教会的人,尤其是批评他们的牧师。这首歌谈爱的特质,我只是刚好想到这首歌的歌词,可以回答那个问题,其实,我没那么有深度,想出这些名堂,我也不觉得谁能真的这样去爱别人。” 文君:我将来如何教养儿女? 文君默默地拿一张橘色卡:“我将来教养子女的方式会与父母教养我的方式有何不同?”Wow,有意思的题目!文君向来是深思熟虑的学生,父母都有博士学位,“这题目好大!我想,我会花比较多时间陪孩子玩,读孩子们读的书,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烤点心,每天跟孩子们聊天,我会常邀请他们的朋友来家里玩。反正,这些都是我爸妈没时间做的事。” 我提议,20年后,我们这个班应该举办同学会,到时候听听他们是如何教养他们的孩子。他们都很兴奋,开始推选同学会主席。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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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每个驿站,从芝加哥、慕尼黑、海德堡、剑桥,到南加州的千橡城,我总会找机会告诉你“我爱你”。而在你生命的最后一程,我却不在场,也无声无息。请你不要以为我不在乎,请你宽恕我的迟到与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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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于《举目》59期 林秋如 回首来时路 张采蓉,这个开朗、平易近人的师母,像往常一样,开心地张罗著星期天满档的聚会,殷勤招呼著教会里的会友。 一群群光鲜亮丽的会友,享受了主日的属灵盛宴,神采奕奕地互相道别。一辆接一辆的车子,井然有序地离开教会,也离开中国城,回到散布洛杉矶的住处。 采蓉把车开出停车场,准备上高速公路回家。然而,一股莫名的情绪,让她把车开往相反方向,刚才的信息一直盘旋在脑中,怎么样也甩不掉:“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林前》9:16) 像一根点燃的蜡烛 绕着中国城这几条街转了好几圈,开得越慢、看得越仔细,心中就越澎湃,甚至让她招架不住。看着满街林立的广东餐厅、越南小吃、中药店、成衣零售商、墨西哥洗衣店、杂货店等,她像走进半个世纪前的亚洲、墨西哥…… 这不是她熟悉的干净、优雅、时髦、耀眼的美国,更甭提舒适、豪华的南加州了﹗可是,中国城不就在加州洛杉矶市中心的北边吗?可这城里城外的差异简直是天壤之别!那差异,是华人移民努力了半辈子想要甩开的。他们义无反顾地告别家乡、远走海外,就是要摆脱贫穷、落后。 白领阶级的华人移民按时造访中国城,只是为了回味家乡美食。饱餐一顿之后,他们又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回到美国中上层社会,继续编织、实现自己的美国梦。 采蓉发现,自己对中国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简直到麻木不仁的地步。她和丈夫黄守谦牧师,到罗省第一华人浸信会牧会已5年了。教会坐落在中国城知名的海鲜酒楼对面,90%的会友都是不住在中国城的白领。这些白领阶级和中国城的蓝领阶级,根本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她和大家一样,一直对教会周围的社区很冷漠。聚会一结束,就各奔东西,回到自己舒适的生活圈里。而今天的经文和信息,却像当头棒喝,让她开始对这种冷漠深感不安。 这股不安的思绪,领她进入深层的反省与悔改,不仅带来她个人灵性的复兴,更掀起了往后15年,罗省第一华人浸信会的更新转化。 她开始问:“主啊﹗我能做什么?” 在一次晚崇拜里,她和会众分享心得,然后问:“我们能做什么?” 像一根点燃的蜡烛,她心中的热情逐渐传递给其他2千人。2千多蜡烛汇聚在一块儿,成了熊熊烈火,在洛杉矶中国城燃烧开来。 走入社区,拥抱邻舍 奇妙的事像滚雪球一样,一波接一波发生。 “跨出教会的墙,走入社区”的提议,竟然没遇到反对的声音!当采蓉勇敢地分享自己认罪、悔改的心路历程,大胆传讲圣灵催逼的信息,她发现许多弟兄姐妹也感 同身受,承认自己多年来的冷漠与亏欠。可见,上帝已预备这个教会走向新的里程碑。 教会走入社区的第一步,是在社区小学办中秋晚会,之后转 型为“家庭同乐日”。每年6月初,以庆祝母亲节和父亲节为由,邀请中国城的华人家庭同乐。教会动员各年龄层的小组,摆出游戏摊位、小吃摊位、手工劳作摊 位、舞台表演、音乐演唱,和最具特色的祝福小站──这是邀请来宾领受上天的祝福,以一对一的谈话,让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诉说心中的忧虑、愁苦。基督徒藉 此分享福音,并为他们祝福祷告。 15年下来,每两年办一次,最近几次,都有2千多人参加,参加者费用全免。如此庞大的同乐会,需要花费美金5千元左右。除了教会出资租帐篷、舞台、游乐设施以外,弟兄姐妹都乐意为各自负责的食物或游戏摊位奉献。 洛杉矶中国城最早的移民是香港人,大多说台山话。70年代以后,大量越南华侨迁入。20多年前,是大量来自广州的移民。 最近几年,中国城的墨西哥人口也渐渐增加。教会于是开始邀请墨西哥人来参加家庭同乐日。教会请墨西哥教会配搭,负责家庭同乐日的西班牙语游戏摊位和祝福小站。通常有50到100位墨西哥居民出席。家庭同乐日也改名为社区同乐日。 社区行走祷告 采蓉生长于台湾,17岁移民加拿大。读完大学后,与夫婿黄守谦同往台湾中华福音神学院读神学,随后到加拿大牧会,进而受林道亮牧师邀请到美国洛杉矶的罗省第一华人浸信会牧会。 上帝赋予她和黄牧师语言的恩赐,可以用华语、英语、广东话讲道。这个教会向来侧重圣经的教导,但圣灵催逼她在教会传递向社区传福音的紧迫性。整个教会被上帝唤醒,张开双臂拥抱社区。 各年龄层的团契,都积极投入社区同乐日的筹备。在同乐日之前两个月,他们用星期天主日学的半小时,举办社区行走祷告,从老到少,绕着中国城走一圈,为整个社区祷告。连可爱的幼儿班小朋友,也绕着教会走一圈,为整个社区祷告。 多年下来,“社区祷告行”已成为教会每月第二个主日固定的“行走祷告会”,时时提醒著基督徒,宣教要从邻舍开始﹗ 社区服务活动 数十年来,教会举办儿童假期圣经学校,参加者都是信徒家的小朋友。在采蓉师母的大力鼓励之下,小朋友必须邀请新朋友来参加,否则不能报名。教会也邀请社区里的孩子,使假期圣经学校成为另一个传福音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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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的一首流行歌“It Never Rains in Southern California”,描写流落南加州街头的寻梦客,失业、慌张、尊严扫地、无人关爱、三餐不继、无家可归……他们听说南加州从来不下雨,哪知这儿的冬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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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你病了。我惦念了一阵,想买张机票去看你。打电话到你办公室,那头传来低沈的声音,说你走了,回天家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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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的故事,充满了许多人的声音,因为他活在典型的华人教会,窝心的温情和犀利的论断,常是夹心饼干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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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院的文凭不能担保一个毕业生成为好牧者或优秀的学者;飘洋过海,也不会让人摇身一变成为好宣教士。差会不会训练人打仗,我们所有的弹药资源必须在出征前储备好,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天国大使进入服事的战场,通常会面临七方面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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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天国大使的气度和材质也不是一蹴可及的。属灵的高峰经验会张开我们灵魂的眼睛,拓展我们的视野。然而,只有脚踏实地走过低谷和荒野,天国大使的脚踪才能坚定平稳。有热情而没有才情,会令自己沮丧,害别人伤神。献身者需要扎实的装备,才能结实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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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对宣教士的故事感动不已的同时,许多人脸上也写着惴惴不安。他们不满于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狭窄天地,然而灵性却贫乏平淡,生活也安逸,缺乏挑战。我似乎听见他们无奈的叹息:“主啊!我的一生仅止于此吗?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