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抗癌藥的突破和神蹟

——一個黑色素瘤“倖存者”的故事

陸加

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專欄 2014.07.22

每年5月都是馬丁博士最忙的時候。作為一個大學校長，他最重要的一次講話就是畢業典禮上的致辭。當時是2000年，畢業典禮的那天馬丁校長忽然咳嗽不止、無法控制，幾乎講不了話。事後，妻子蘇珊堅持一定要他看醫生。他於是在附近的里奇蒙市(維吉尼亞州)找了一個肺科大夫。X光檢查後發現左肺裡有一個陰影，活檢後證實是轉移的黑色素瘤！馬丁在兩年前發現過黑色素瘤，長在左耳後面，當時很快就切除了。不想，只兩年時間，腫瘤已經發展到了晚期。

醫生很快又將肺部的轉移瘤切除，緊接著一個月的干擾素治療。但是只過了幾個月，轉移瘤又在身體其他部位出現！當地的醫生已經無計可施，給了他一年的存活時間，並建議開始找臨終關懷醫院（hospice，幫助絕症病人度過生命最後的時光的地方）。馬丁當年57歲。

馬丁博士所經歷的是一個典型的黑色素瘤的進展過程。這是一種在白人中高發的惡性腫瘤，在美國每年大約有7萬6千人被診斷，1萬人死於此病。治療這種癌症的難處在於：

1.一般在皮膚上發現問題的時候腫瘤多數已經轉移。

2.局部的切除很容易，但轉移瘤對化療和放療都不敏感。一旦手術切除不了，就無計可施了。

馬丁博士當時所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等死判決書”。作為一個很認真的基督徒，他並非怕死，只是感到死亡來到的有點兒太早了。

然而一個“偶然”的機會，忽然改變了他“命運”。

在里奇蒙這類中小城市的腫瘤醫生和大型科研型醫院裡的腫瘤醫生有所不同，大型醫院裡的醫生多會參與、領導一些臨床試驗，嘗試新的治療手段。而小型醫院不太有這種機會。

馬丁博士的一位醫生朋友把他介紹給了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專門治療黑色素瘤的比爾醫生。比爾醫生在治療病人的同時，正在和另幾家大型醫院一起開展一個新的臨床試驗。他們發現白細胞介素與化療藥聯合使用，通過免疫和化療的共同作用，對晚期黑色素瘤可能有效。

馬丁幾乎是萬念俱灰的時候見到比爾醫生。他發現比爾不僅是醫生和科學家，而且好像很懂得絕症病人的心理。他對馬丁的第一句話就是：“馬丁，你雖病得很重，但我們並非無計可施。我需要你不放棄，我們好並肩作戰。”

馬丁懂得，比爾博士要把“希望”帶給他。他最瞭解這個不過了，因為他本身非常瞭解“神職人員”對瀕死病人的關懷。他曾經把受訓的神職人員和醫生放在一起，讓他們彼此瞭解雙方在面對疾病、醫治和死亡時的信念和處置方式。不過，這一次輪到他面對絕症和死亡了，他的醫生竟然懂得信仰在其中至關重要的角色。

很快，馬丁開始了他的治療：醫生把4種藥一起加給了他：白細胞介素、干擾素、氨烯咪胺和順鉑。前兩種是刺激免疫系統，後兩種直接殺死癌細胞。藥物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每次治療之後，他都會躺倒在病床上至少一週的時間。

幾個月之後，比爾醫生帶來了不可思議的好消息：治療有效！馬丁可以出院了。

接下來，馬丁要定期復查。等候每次的CT結果都會使他坐立不安，每次的咳嗽他都擔心是不是又復發了。藥物的副作用使他經常神經痛和耳鳴，但是這小小的代價所換來的是奇蹟般的14年的生命！直到今天。

有一天，馬丁問比爾醫生：您認為信心可以幫助戰勝癌症嗎？比爾笑了：“馬丁博士，我可不是神學家，我見過很多大有信心的人死去。不過我每天早晨的禱告都是：‘上帝，願你的旨意成就，願你把完全的醫治——包括身體和靈魂的——速速賜給我們。’你知道，馬丁博士，我在腫瘤科這麼多年的經歷，讓我看到神蹟每天都在發生！”

神蹟每天都在發生，耶穌曾經用神蹟的方式醫治過許多人。上帝也使用現代醫學成為祂恩典醫治的管道。然而我們並不能完全知曉和確定上帝作為的方式和途徑。同樣，災難每天也在發生，小到個人性的絕症，大到馬航半年兩次的空難。我們可能更難知道、懂得災難在上帝恩典中的獨特角色。也許我們無需再問為什麼？或者一次次重新構建上帝的慈愛與人間苦難之間的合理的邏輯關係。我們只需專注於勝過各樣苦難的耶穌、依靠可以跨越各樣苦難的信心，從而可以默默的體驗上帝悄悄放在我們身邊的夠用的恩典。

注：本文主要內容取材于Roger Martin博士的文章：“Fighting Cancer with me” Published on Hopkins Medicine, Spring/Summer, 2014 p3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