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威嚇
吳蔓玲
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專欄 2014.11.03
一週後,我終於去了無名軍人紀念碑前致哀。許多人上前獻花,除了鮮花外,還有紀念罌粟花別針。紀念罌粟花別針是特別紀念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以來的陣亡將士,每年到了10月中旬開始,老老少少幾乎都會把它別在衣服上,直到11月11日陣亡軍人紀念日後才會取下來。
無名紀念碑是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死亡的軍人,對加拿大人意義深重。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加拿大軍人在歐洲戰場,死傷十分慘重,許多人客死他鄉,成了無名屍骨。無名紀念碑就是紀念他們的捨命。
加拿大首都一向治安很好,民情純樸。不像我這外來移民小心翼翼的,我幾位土生土長的加拿大朋友家白天都不鎖門。而半個月前,有人朝在無名軍人紀念碑站崗的禮兵背後放槍,隨後又衝去國會山莊。這個事件像一把刀刺在加拿大人的心裡。喪命的年輕士兵,從渥太華運回他的駐紮單位時,車道兩旁站滿了人群向他致意。
在這悲情的事件裡,有幾起感人記事。像﹕槍殺案後國會復會,原本平日針鋒相對的三個黨魁,彼此擁抱,這是合一。行兇者衝進國會山莊時,議員們用椅座堵住大門,大家不曉得下一分鐘行兇者會不會衝進來。而在這一刻,四肢麻痺的Steve Fitcher議員對自己的助理說,若歹徒攻進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自己逃生,不要管我。
加拿大總理哈珀對這事件的回應是﹕“我們不受威嚇﹗”軍方下令暫停禮兵站崗,但該禮兵單位士兵們,紛紛願意再去站崗執班。行兇的兇手是一位穆斯林極端份子,專家們說,這事件不過是個開始,不曉得何時又會有類似事情再次發生。當前全世界籠罩在穆斯林極端分子ISIS的威嚇下,這樣的推論似乎合理。
然而,面對恐怖行動最明智的態度,就是“不受威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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