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専欄2021.03.22

新民

 

最近，美國國會眾議院再度討論並通過2019年曾經提出的“平等法案”，擴充了1964年美國國會制定的“人權法案”適用範圍，立法明文全面禁止基於“性”（包括性別和性向）的種種歧視，在就業、住房、教育、醫保、娛樂、及享受其它服務設施諸方面，依法保護LGBTQ（男女同性戀、雙性、變性、模糊性別與性向）人士，平等享有與異性戀者和來自不同族裔、原始國籍與宗教背景人士的各項人權。

這是繼1964年“人權法案”以及2015和2020年美國最高法院先後裁定“同性戀婚姻合法化”與“性歧視非法化”之後，又一個關鍵事件。

新的“平等法案”明確表示，該法案具有比1993年的“宗教自由法案”更高的法律效力。那些因違背自己道德與信仰認知而拒絕給顧客提供服務的服務商，可能招致因性歧視而有的訴訟案，將大大增加，從而引發不少保守派人士的擔憂與抵制。

這項提案是否在參議院最終獲得通過，目前尚不得知，人們拭目以待。筆者試從聖經的視角，用創造、墮落、救贖、新天新地新人類的長焦鏡，管窺“性”平等這一現實議題，提供有關“性別與性向”的若干思考。

 

一、從創造與墮落看“性”平等的神聖基石與世俗異化

上帝按照自己的形像和樣式，造男造女，讓人類始祖亞當夏娃二人成為一體，開始繁衍人類。人類每一個體，無論男女，原本都是上帝榮耀的承載者。在上帝面前，雖然生物學“性”構成和社會分工不盡一致，但男女都具有完全平等的地位。

地上一男一女組成兩位一體的傳統婚姻家庭，不僅達成生養眾多的生育使命，更在互愛互助互補中，彰顯三位一體上帝的榮美；從屬靈意義而言，更是演練和預嚐基督和教會相愛相屬、同管宇宙萬有的親密關係。

這是上帝創造人類男女、設立地上婚姻的基本初衷，也是男女“性”平等的神聖基石。男女性別的二分法，與異性婚戀的性向，本是蒙上帝賜福的美好設計。

遺憾的是，始祖墮落帶來層出不窮的罪惡。傳統核心家庭日漸式微，性倫理更加混亂，正是墮落後的真實寫照，是對上帝神聖心意的世俗異化。

在一個日益世俗化的世界裡，如何用法律來保障形形色色“存在即合理”的怪異想法、做法，是世俗社會的政治與法律議題。而如何在這一個世俗化的世界裡，活出並見證上帝原初美好的心意，則是相信上帝的信徒共同努力的目標。

基督徒作為世俗世界裡常常被邊緣化的公民，誠然難以要求不同信仰認知的公民，完全按照自己堅守的聖經原則來規範整個社會。基督徒合理訴求的，乃是法律同樣保障宗教信仰與良心的自由。但這卻是新的“性”平等法案無意保障的，因為對性別與性向的保護，可能僭越對宗教信仰和良心自由的保護。

基督徒堅守自己的良心和信仰，和平抵制不盡符合上帝心意的世俗法律，很可能越來越多地付出“為義受逼迫”的代價。主耶穌宣告，“為義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太》5：10）。

 

二、從基督救贖看“性”平等的失而復得

基督道成肉身，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甘心獻上自己，替我們贖罪。基督拯救的目的，正是要讓人獲得新生，脫離罪罰與罪權，復歸上帝創造的美好初衷。

基督降世為人，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猶太男子的樣子，卻完完全全彰顯了最完美、最本真的人性，即“上帝的形像和樣式”，超越了種族、地位與性別的界定。神子耶穌基督貨真價實的完美人性，並不由其猶太男性特質來詮釋。多年前一些聖經譯者試圖修改傳統譯本，使用去男性化的中性字匯（比如“神的兒子”改成“神的孩子”），以求迎合時代“政治正確”的新口味，此舉不僅捨本逐末不必要，更有擅改原文之嫌。

在基督裡，不再分門別類（猶太人或外邦人，自主的或為奴的，男或女），都合而為一，“同為後嗣，同為一體，同蒙應許”（參《加》3：28；《弗》3：6）。因為種族、地位、性別帶來的種種不平等，在基督裡都被重新定位。我們同為天父的兒女，同歸救主耶穌基督，同飲於一位聖靈，“是被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聖潔的國度，是屬神的子民”（《彼前》2：9）。

耶穌基督來，使罪人成為義人，使不同種族、地位、性別的人，都在祂裡面合而為一，同為神家裡的弟兄姐妹。這是人類歷史上獨一無二的拯救，達成最具顛覆意義的終極自由，和超越“性”與各種藩籬的真正平等。

反觀世俗社會基於人文與進步主義倡導的平等理念，依法定規的跨越各種差別的人權平等，對保障社會廣泛公平公正的確有其積極價值，但缺乏來自基督救贖的神聖維度與卓越。

科學研究表明，性別與性向的多樣化，有部分先天遺傳基礎，但更多來自社會環境的後天影響。

基督徒面對周圍不同性別與性向的人，需要有更多悲天憫人的心腸與真誠關愛。我們一方面謀求法律對信仰與良心自由有持續足夠的保護，另一方面通過合力踐行上帝在婚姻和家庭中的美善心意，成為“光與鹽”的見證，讓福音真光可以照亮死蔭幽谷的人，讓社會世俗化的步伐可以變緩。

總之，基督徒雖然不奢望建立人間天國，但矢志遵行傳福音給萬民的大使命與敬神愛人的大誡命，力勸世人信靠天國君王耶穌基督而進入永存的天國，成為永生上帝家裡的弟兄姐妹。

 

三、從新天新地新人類的前景看性的終極更新

主耶穌在受難前回答不信復活的撒都該人時，一語道破天機，指明“當復活的時候，人也不娶也不嫁，乃像天上的使者一樣”（《太》22：30）。

我們據此推知，死裡復活後承受新天新地的新人類，將不再延續婚嫁生育的地上傳統。整個新人類所組成的天上教會，即古往今來所有蒙天父揀選的兒女，共同成為基督的“新婦”，就是“羔羊的妻”（參《啟》21：9），“如同貞潔的童女，獻給基督”（參《林後》11：2）。這是聖經作者借用人間談婚論嫁的美好語言，來表達未來嶄新的神人相愛相屬的超然真相。

復活的身體，肯定不再是地上的樣式。朽壞、羞辱、軟弱、血氣的地上身體，將被不朽、榮耀、強壯、靈性的身體所取代（參《林前》15：42－44）。昔日在地上的墮落光景中，罪人隨性隨心而自我設定的性別與性向，在永恒中都將蕩然無存。上帝起初為人類生兒育女、繁衍後代之需而設計的男女性器官，在復活後的靈性身體中，也必將被全然改版、換新，不可同日而語。

我們實在無法想像，新天新地新人類將是何等的不同，正如聖經所提醒的，“神為愛祂的人所預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林前》2：9）。

 

綜上所述，人類在性別與性向方面的錯誤認知與末世亂象，既有悖上帝創造男女和設立婚姻的神聖初衷，也不符合基督救贖人類在祂裡面達成超越“性”與各種藩籬的真正平等，更失焦於永恒中新天新地新人類的全新遠景。人性的本質，不在於“性”，乃在於被聖靈更新，“與神的性情有份”（參《彼後》1：4），效法基督，彰顯神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