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2023.12.27

晨曦

 

上帝的建築師

遊覽西班牙的巴塞羅納，你一定不會錯過一位天才建築師別出心裁的建築作品——米拉公寓、巴特羅之家、古埃爾公園……這些獨具匠心的建築，會讓你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而這位建築師最負盛名的作品，當屬聖家堂（La Sagrada Família）。聖家堂作為西班牙國家級史蹟、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教宗本篤十六世冊封的“宗座聖殿”，早已成為巴塞羅納的標誌性建築。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遊客，從五湖四海慕名而來。其獨樹一幟的建築風格，將大自然的和諧、靜謐，與耶穌基督的憐憫、慈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在這項偉大工程的背後，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藝術家，人稱“上帝的建築師”，安東尼•高迪（Antoni Gaudi）的身影。他將信仰完全落實到自己建築師的身份、工作、生活中，以表明他對上帝完全的信靠。

高迪於1852年6月25日，出生在距離巴塞羅納約60英里的小城雷烏斯（Reus），並在出生後第2天領受了聖洗。他在雷烏斯教會慈善高中，接受了堅實的信仰教育。隨後，赴巴塞羅納，學習他一生最愛的建築。

為了支付學費，他為多位元著名的工程師和建築師擔當助手。由於對人文科學感興趣，他還經常去巴塞羅納大學旁聽哲學、美學和歷史學等課程。他喜愛音樂、戲劇、詩歌，並且遍訪風景名勝。他將所收穫的知識，都用於建造最深刻和最具意義的建築。

高迪熱愛大自然，湛藍純淨的海水和五顏六色的海洋生物，總能帶給他無窮的想像力，也成為他設計的源頭，並通過這些建築來體現造物主賜予人類的真理與美。這是高迪一生唯一的追求。

他終身未婚，母親早逝，他一直照顧著父親，還有父母雙亡又體弱多病的外甥女。

 

我的客戶，並不著急

1883年，31歲的高迪受命主持修建聖家堂。這座教堂，由熱心的書商約瑟夫·博卡貝（Josep Maria Bocabella），和他創立的熱愛聖約瑟宗教協會提議建造，旨在“喚醒沉睡的心靈，激發信仰的熱忱和愛德，求上帝憐憫我們的國家”。

高迪將他全部的才幹和精力，都投入到這項榮耀主的事業中。尤其是在生命的最後10年，更是心無旁騖、殫精竭慮。因為工程浩大，需要巨額資金，高迪過起了極為艱苦樸素的生活。為了推動修建聖家堂的進展，他不僅捐獻財物，自己過著一貧如洗的生活，更像乞丐一樣，向各形各色的人祈求捐獻。

在高迪生命的最後三分之一時間（他離世時差兩週即滿74歲。編註），他每次參加完禮拜後，都會在未完的工程下，待到下午5：30。再走去附近的聖菲力浦內利教堂，進行個人祈禱，並與神父交談。  

1926年6月7日，當他像往常一樣散步時，被一輛有軌電車撞到。因為他衣著寒酸，人們以為他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於是將他送去了聖十字醫院。而這一無心之舉，卻幫助高迪完成了他的心願：在一家基督慈善醫院離世，只有天父的慈愛迎接他。

高迪在說完“阿門，我的天父”後，遂與世長辭。人們為他的葬禮發起了一場舉城哀悼的盛大遊行。無論是政府官員、神父還是平民百姓，都前來參加。

他葬在自己最偉大的建築——聖家堂的地下墓室。聖家堂至今仍未竣工，但高迪生前就已預料到這項工程的艱巨，所以他並不覺得遺憾。他說：

“我的客戶——上帝，並不著急，祂有的是時間。”

 

建築界的但丁

安東尼·高迪堅定的信仰，受益於他虔誠的母親，以及他在慈善高中受到的紮實的宗教教育。他明白耶穌為拯救世人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重大意義，並將這一偉大的歷史性壯舉，刻在他最重要的傑作——聖家堂上。

他被耶穌為拯救世人在十字架上的慷慨犧牲深深折服，於是將十字架的標誌放在他所有的建築頂端——不管是宗教還是民用建築。他將自己對新約聖經的領悟，直接表現在他的藝術代表作——聖家堂上。

按照設計，聖家堂有3個立面和 18 座塔樓。

誕生立面：描繪耶穌的誕生和幼年，講述祂道成肉身，降臨人間。

受難立面：描述耶穌受難、死亡和復活升天，代表耶穌完成救贖大功。

榮耀立面：最後的審判，代表耶穌在末世榮耀降臨。

“誕生立面”，是高迪生前督造的立面。栩栩如生地描繪了耶穌降生、希律王屠嬰等聖經故事。誕生立面的慈善之門的最頂端，有一棵綠色的柏樹，被稱為“生命之樹”，象徵著基督永恆的愛。

高迪雖然是出了名的“性格古怪、孤僻”，然而他嚴謹、認真的態度，和謙虛、質樸的美好品格，給他身邊的朋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有人參觀聖家堂時，因驚嘆不已，想給這偉大的建築師拍照。高迪用手勢制止了他，並對他說：“你們不要追尋人的榮耀。光榮應歸於天父上帝！”

高迪有一個十分恪守道德觀念的朋友。有一天這位朋友突發奇想，想收集所有政治、藝術、科學等領域的代表人物，作為無可指摘的典範，尤其為青年人樹立榜樣。他先列出一個長長的名單，但一旦發現名單上的人有任何美中不足之處，他就用線將該人劃去。

就這樣，他刪掉了很多人，最後只餘高迪和另外一位大師米勒。當他沮喪地將此事告訴高迪時，高迪說：“那你可以把我們兩個的名字也去掉了。難道你不知道，那至聖至美的只有一位嗎？就是天父上帝。”

高迪從不看重自己的身份、地位，甘願為彰顯主的榮耀，而奉獻自己的一生。他是上帝極忠心的建築師。正如羅馬教宗大使在1915年參觀聖家堂，並聆聽了高迪的講解後，對他所說的：“您就是建築界的但丁！您的作品，是閃耀在石頭上的最偉大的基督詩篇！”

（西班牙政府原計劃，聖家堂將於2026年竣工，以紀念高迪逝世100週年，後因新冠疫情而延遲。）

 

作者原為中學教師，現在西雅圖靈糧堂從事新聞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