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於舉目官網牧者恩言專欄，原刊於2019.11.03

主鑒

經文：“摩西對岳父說，這是因百姓到我這裡來求問上帝。 他們有事的時候就到我這裡來，我便在兩造之間施行審判，我又叫他們知道上帝的律例和法度。 摩西的岳父說，你這作得不好。你和這些百姓必都疲憊，因為這事太重，你獨自一人辦理不了。”（《出》18：15-17）

馬克思•韋伯根據權威的來源，將領袖分為傳統型領袖，法理型領袖和卡利斯馬型領袖，其中卡利斯馬型領袖是指那種特別有個人魅力、有能力、有個人威望的領袖。幾乎每一個創業公司都有一位這樣的卡利斯馬型領袖。

摩西也是一位卡利斯馬型領袖。

在此之前，上帝藉著摩西行了十災的上帝跡，又在曠野之中藉著摩西為以色列人供應了水源、嗎哪。也因為摩西在山上的舉手禱告之功，以色列成功擊退了亞瑪力人的長途奔襲。所以，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百姓寧願整天站在摩西兩邊來求見摩西。因為這是一位行神跡的摩西，一位超人摩西，是上帝代理人摩西。

希伯來語裡的“審判”這個詞，不僅僅意味著處理糾紛那麼簡單。百姓可能為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來找摩西：比如他們經歷的靈性的低谷，緊張的關係，法律的糾紛，不明白上帝的旨意和命令等等，他們都會來找摩西。對於百姓來說，摩西是一個身兼數職的領袖，他是先知、審判官、祭司和傳道人，他身兼數個以色列關鍵領導的核心職位。

看出問題了嗎？沒有一個人可以承擔這麼多的角色。摩西的岳父葉忒羅顯然明白這點。

葉忒羅問摩西，你做的是什麼事呢？你為什麼獨自坐著？眾百姓從早到晚都站在你的左右呢？（參《出》18：14）摩西看來真是忙暈了，完全聽不出岳父的口氣。摩西說：百姓有事到我這裡來，我便在兩造之間施行審判，我又叫他們知道上帝的律例和法度——他的回答中有三個“我”，他是一個繁忙的領袖，他沒有看到他自己的問題和潛在的危險。

我想，摩西這麼做至少有三重危險。

最明顯的，摩西會疲憊。這些擔子太沉重，他會疲憊。他沒有時間照顧西坡拉和兩個孩子，他哪有時間給家庭呢？——岳父當然會關心這個事情。

同時，百姓也會疲憊，他們一天到晚等著摩西，顯然行政效率太低。“疲憊”這個詞的本意是花草木枯萎了，百姓等摩西等到花都謝了。

但更重要的原因，即葉忒羅說的“你這做的不好”。

“好”（Tob）這個詞在舊約裡面是一個很豐富的詞匯，意思是好的、美的、道德的、有次序的，似乎所有的好東西都可以稱為“tob”。上帝創造天地萬物的時候，聖經裡反復提到“好”，上帝看著是好的，最後，上帝照著自己的形象造男造女，上帝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tob meod），所以“好”就是符合上帝的心意和原則，符合上帝創造和救贖的心意，就是最終的好。

摩西這樣做不好，因為他沒有完全符合上帝救贖這群百姓的心意。上帝的心意是什麼？是要這群百姓自己學會信靠、順服上帝，學會尋求上帝的旨意，學會遵守上帝的律例和法度，學會敬拜上帝。他們不需要事無巨細來到摩西面前求問上帝，也不用一天到晚等在摩西旁邊，他們不用凡事依靠摩西。

所以，上帝呼召摩西是要成為百姓的領袖，不是成為百姓的上帝。若摩西照自己的方法做下去，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就是摩西累死，要麼就是摩西稱為以色列人的上帝。摩西得承認自己“獨自一人辦理不了”，承認他沒有能力一個人就把這所有的事做完了，承認他不是超人。

承認自己做不到，這容易嗎？對很多人尤其是領袖來說，恐怕很難。因此，領袖們常是通宵達旦，常是犧牲家庭、犧牲健康。他們需要很多的恩典，才能降伏下來，對上帝說，我承認我靠自己真的不行，我承認我需要幫助，需要改變，需要超越自己。

禱告：主啊，謝謝你。以色列人出埃及的經歷，常常成為觀照我們信仰生命的一面鏡子。我們承認很多時候，我們會像摩西一樣，面對成為超人的試探；主啊，救拔我們，讓我們超越自己。求你讓我們首先看重與你的關系，如同葡萄枝子連接於葡萄樹，常在你裡面；也賜給我們智慧去平衡家庭、服侍和工作。奉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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