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萬常
這不是施洗約翰的自謙,而是他的誠實。他說:“我不是基督”。(《約》1:20)
“你們說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雅》5:12)約翰別無選擇,他本來就不是基督,不可能說自己是,這是為人最基本的誠實。有些時候,我們主觀的自我認知並非客觀的事實:我們認為自己是什麼,不一定就是什麼;我們的自我認識,很可能是出於自傲和自欺。
自我認識最好是從“我不是”起始。我們生而有限,不論多麼雄才和能幹,總會碰到有所不能的地方。
人要先知道“我不是”,才會去尋求什麼是真正的“我是”;人要知道本身有所不能,才會去尋找一位全能者;知道自己有所缺失,才會去追求一位完全者。
施洗約翰的自我定位,是從知道自己不是基督開始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基督,同時也知道他是個為基督預備道路的人——他僅僅是個僕人。
身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僕人,就該有僕人的謙卑:我給他解鞋帶也不配。(《約》1:27)解鞋帶的姿態是彎著腰,低著頭。
身為基督的僕人,這一生一世就做不完服事主的事;就是身為一個老僕人,也有一個老僕人應盡的任務。
我們也是一個開路的人,我們這一生的服事,乃是為人的歸主開路。
我們的開路,也包括為人洗腳。“你們也當彼此洗腳”(《約》13:14),主耶穌交待門徒說。彼此洗腳不但是個任務,也是一個自我認知——人的自我認知都是從“我不是”開始的。
同樣地,當受造物搶奪上帝的“我是”時,就開始墮落了。至高上帝是唯一的“我是”;主耶穌也說自己是“我是”。然而曾經有一個墮落的天使也大膽地說“我是”:“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賽》14:14)
常言道:人若心中無神,就目中無人。人若不信有上帝,就以自己為上帝。一個有神論者不得不謙卑,一個無神論者不可能不驕傲。因此,主耶穌說:“你們若不信我是基督,必要死在罪中。”(《約》8:24)死在罪中的人,是“我是”的自我肯定;活在永生的人,是“我不是”的自我否定;自我肯定是驕傲自大,自我否定是柔和謙卑。
我們這一生的滿足與幸福,都是由我不是和我是決定的。我不是上帝,我是上帝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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