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書睿
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天下事専欄2018.09.21
“Is not the commission of our Lord still binding upon us? Can we not do more than now we are doing?”—— William Carey.
“神所託付的大使命仍然攔阻著我們嗎?我們難道不能比現在所能做的再多一點嗎?”——威廉克里
“大使命憲章”之前
如果要選一句經文做為宣教的不動憲綱,那一定是《馬太福音》28章19節:“所以,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奉父、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不知道在多少個主日講台、宣教特會,或是屬靈文章、書籍中,都提到這節經文。
這其中的關鍵字,必定就是那個“去”,還有“使萬民”,最後是“作門徒”。每一個關鍵字,都可以洋洋灑灑地在講台上發揮一大篇。但大家較未注意到的,是在這段“大使命憲章”之前,有個十分有意思的描述。那就是,耶穌昇天前,雖然在門徒眼前多次顯現,但很明顯的“還有人疑惑”。(參《太》28:17)
這是怎麼回事?門徒們在疑惑什麼?既然耶穌都已經復活,套句屬靈術語,就是早已“勝過死亡權勢”,呼應了千年來的彌賽亞預言,甚至當面出現在他們眼前,與他們同坐席、對話,祂所有的教訓,不都已應證了天國的福音,那門徒在疑惑些什麼?
過去這些年,筆者更多地參與各地跨文化宣教的動員行動,一路從北美,紐澳,新馬,中國大陸,以及港澳台過來,發覺“福音入中華,福音出中華”的異象,似乎已經成為一種共同的期待。這是西方教會,韓國教會對於興起的華人教會的盼望,也是普遍華人教會父老對下一輩的期許。
宣教大軍在哪裡?
然而,在創啟地區、未得之民第一線的跨文化宣教工作者,卻很納悶:說好的宣教大軍到底在哪裡呢?那些在講台上慷慨激昂的陳詞,怎麼沒有轉化為實際的經濟奉獻呢?那些在特會高舉的雙手,怎麼沒有拉起他們的行李,背起跟隨的十架來到困難之地呢?
的確,教會內還有很多議題需要去面對,諸如教會世代之間的傳承與斷層,“海外”教會與“內地”教會之間的誤解,靈恩傳統與福音派傳統之間的路線爭議,甚至移民教會,包括使用華語的教會與非中文為母語背景的海外二代、三代基督徒的認同問題等等,每一個問題都是真實又迫切的。但若是高聲宣告:“以門訓為基礎的普世差傳運動即將產生”,等於確認了,我們其實也只不過是在路上,距離彼岸(或是那個未然的已然)還有一段距離。
回歸到差傳動員,還是需要一步一腳印的與神同行。透過神的話語,讓人看見每一位基督跟隨者的責任,並且透過認識神,看見神的工作,包括祂在我們自己所處的場域,還有神已經透過他人與受造之物所行的大事。
至於要如何落實,真正的動員者都會同意,其實講方法論還不如有更深刻的典範轉移。兩百年前到一百五十年前的“來者”,他們所處的客觀的大環境(交通、科技、對於服事地與服事對象的認識等等),都不能像今天的世界如此的便捷。我們更應該站在前人巨大的肩膀上,用更新的眼光與思維,來面對當今的宣教挑戰。
三個面向四個行動
全球動員網絡(Global Mobilization Network)2017年於阿聯酋大公國迪拜的論壇(GMC),提出了所謂的3D模式的差傳動員論述。這三個“D”包含了Discovery(探索/發覺)、Development(發展/訓練)以及Deployment(差派/部署)的3個面向。
而這3個向度裡,又都包含著4個行動,“Knowing”(知)、“Being”(為)、“Having”(有)和“Doing”(行)。換句話說,動員者要與神一起同工,參與並幫助信徒逐漸認識神並且發現自己在大使命中的角色。這個過程中,信徒要開始被裝備進入一個發展的季節,而動員者能在此將知識、技能和經驗等來作傳授。最後每一位信徒都要具策略性地被“部署”在回應大使命的不同角色中。
意思是說,每一位都有需要扮演的角色,宣教不是給少數人的“特別呼召”。過去幾年我們的努力,是以台灣作為實踐的“場域”,漸漸地也看見一些成果。這當中其實沒有秘訣,不外乎就是跳出框架,透過網路與媒體,對於更廣泛的教會平信徒做宣教認知的宣導(教育),並且不放棄傳統,透過特會、論壇、出版品等等“實體行動”,在眾差會、教會、與個人之間做連結的工作。
然而,如果真要激起“宣教浪潮”,或是真如眾人所期待的一波,如當年美國的“學生志願運動”,或是韓國教會從80年代後期一直延續到今的“宣教韓國”(編者註:參作者下一篇文章《從“宣教韓國”大會看南韓教會宣教的興衰》)。華人(中國人)宣教時代的到來,最需要的仍然是謙卑順服神的旨意,認清教會存在的目的。
作者為宣教動員者,聨合差傳促進會(台灣)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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