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宗寧

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天下事専欄2018.10.19

 

1988年，基督教慶祝在俄羅斯的1000週年紀念。公元988年雖然對俄羅斯的基督徒來說，是一個關鍵的年份，但把基督教到俄羅斯的“誕生年”認定為988年，並不完全正確。

其實，基督教在第10世紀初就已經“滲透”到“俄羅斯”。當時，在基輔建立了至少一間教會。950年間，弗拉德米爾大公爵的祖母奧爾加（Olga）接受了洗禮。她要求德國國王奧圖一世（Otto I）差派宣教士到俄國，但顯然這個宣教的事工並沒有什麼成果。

後來，奧爾加的孫子弗拉德米爾成為基輔親王，從980年到1015年間統治基輔俄國（Kievan Rus）。一開始，他相信異教。

在克里姆林宮外的弗拉德米爾大公雕像

10世紀時的基輔俄羅斯邦聯

他建了幾間異教的寺廟，而且，相傳他十分狡詐和殘忍。除了幾個“妻子”以外，據說他還有800個“妾”。在沒有對外打仗時，他的時間都花在打獵與宴樂中。以當時的情形來看，他幾乎不可能成為在烏克蘭傳播基督教的一個統治者。

 

到處去找合適宗教

弗拉德米爾後來希望能找到一個能團結人民的宗教。所以，在988年，他差遣了使者去考察各大宗教，包括伊斯蘭教，猶太教，西方的天主教，以及東歐的東正教（雖然在那個時候，東西方教會還沒有正式分裂）。

按照民間的傳說，弗拉德米爾不喜歡伊斯蘭教與猶太教在食物上的限制。天主教還可以，但最令他嚮往的是，派往東正教去的使者回來後，對東正教在君士坦丁堡聖索菲亞大教堂內、華麗的敬拜儀式的報告: “我們搞不清楚當時我們是在天上還是地上，但是，在地上任何地方都沒有如此莊嚴華麗的場合。那種的美麗實在令人難忘。”

雖然這個傳言未必真實，但弗拉德米爾後來選擇了東正教。他將這個宗教命名為“真實敬拜”（Pravoslavie，英文翻譯是true worship）。

東正教是俄羅斯周圍各國中，最強盛、最文明的拜占庭帝國的宗教。

如果說弗拉德米爾被東正教的美麗所吸引，其實，他更被另外一個美麗吸引：那就是拜占庭皇帝貝塞爾二世的妹妹安娜。貝塞爾答應，若是他願意受洗，將把妹妹嫁給他，。

988年，弗拉德米爾接受洗禮，次年，與安娜結婚。這兩件事並不代表他願意順服拜占庭帝國（宗教或政治的）的權柄。他雖然接受了拜占庭的宗教，但“俄羅斯”的教會一直都獨立於拜占庭之外。

 

塑造一個國家教會

接下來發生了一件在教會歷史上重要的事情。弗拉德米爾下令所有基輔的居民，到德涅伯河（Dnieper River）畔集合，全數受洗。若拒絕受洗將被視為國家的敵人。這當然並不表示這斯拉夫國家一夜間成為基督徒社會。但在東正教神職人員的輔助下，這個新的宗教一步一步地影響了這個國家。

弗拉德米爾本人的生活也明顯的有了改變。與安娜結婚後，他與原來的5個妻子離婚。他不但建造新的東正教教堂，而且將原先的偶像全數摧毀。他廢除了死刑，保護窮人，建立學校。同時，他也與鄰國維持和平。在臨終時，他將所有個人財產捐給了窮人。

幾世紀後，俄羅斯的首都移到莫斯科。俄羅斯東正教自認莫斯科是第三羅馬（那時，原來的第二羅馬，也就是拜占庭被塞爾柱突厥人攻陷）。弗拉德米爾對後事當然一點都不知道。但他的改信基督教，使俄羅斯在某些作家的筆下，被稱為全世界“最基督化”的國家。俄羅斯後來建立了許許多多的教堂與修道院。許多的信徒成為東正教的聖徒及殉道者。

1917年，數百年來緊密地與沙皇結合的俄羅斯東正教，絲毫沒有準備好面對布爾什維克的革命。在蘇維埃政府的統治下，俄羅斯東正教受到極度的迫害。但70年的無產階級統治，並沒有完全消滅東正教。前蘇聯解體後，東正教又再次在俄羅斯與烏克蘭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