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欄目2020.05.04

黃奕明

 

好友星然寫了許多關於神劇的好文章（註1），我實在不需要狗尾續貂。不過下面這三首孟德爾頌神劇“以利亞”的選曲，比較容易被人忽略，我想從另一個角度來談談自己的感受。

       神劇的傳統總是三首一組（註2）：

1. 宣敘調，可以用於表現劇中人物的對話，或者以敘述者的角度來交代劇情，起到連貫整部作品結構的作用。
2. 詠嘆調，聲樂家獨唱或重唱，主要抒發劇中人的情感，此時劇情往往是靜止的。
3. 合唱，表現群眾場面，或者發表作者的看法和觀點。

我們先來看一首選曲中的“宣敘調”。

No.3 Recitative: Ye people, rend your hearts 俄巴底（男高音）唱的宣敘調“你們要撕裂心腸”

耶和華說：雖然如此，

你們應當禁食、哭泣、悲哀，

一心歸向我。

你們要撕裂心腸，

不撕裂衣服。

歸向耶和華——你們的神；

因為祂有恩典，有憐憫，

不輕易發怒，

有豐盛的慈愛，

並且後悔不降所說的災。

（《珥》2：12-13）

俄巴底在聖經中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在以利亞的故事中更是個配角，但是在孟德爾頌的筆下，他卻唱出了神的心聲。俄巴底是亞哈底下的大臣，代表的是一個惡王底下的敬畏之人，常常呼籲百姓要敬畏事奉耶和華神（註3），上面經文引用的是先知約珥的呼籲，這是耶和華的神喻，神要以色列百姓悔改。聖經中記載，俄巴底曾經將一百個先知藏了，每五十人藏在一個洞裡，拿餅和水供養他們（參《王上》18：4），他保護先知，敬畏神。

我們再來看下面這首著名的男高音詠嘆調：

No.4 Aria: If with all your hearts俄巴底（男高音）唱的詠嘆調“你若全心全意來尋求我”

你若盡心盡性尋求耶和華，

就必尋見。

（參《申》4：29）；

惟願我能知道在哪裡可以尋見神，

能到祂的臺前。

（《伯》23：3 ）

        筆者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唱過這首作品，記得有一個優美的中文翻譯歌詞：

“你若全心全意來尋找我,

你必定會見到我面。”

主如此說。

啊！若我知何處去找祂,

在哪裡能夠見到主的寶座！

在這個疫情緊張的時期，這首歌曲再次揪住了我的心，其實天父的心意是要人回轉，主耶穌來的時候，也曾說：“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太》7：7）主今天也是一樣在全世界呼召那些全心全意尋求祂的人，其實祂離我們並不遠，只要我們願意接待祂，祂就在我們心中建立祂的寶座！所以，“我們只管坦然無懼地來到施恩的寶座前，為要得憐恤，蒙恩惠，作隨時的幫助。”（《來》4：16）

N0.5 Chorus: Yet doth the Lord see it not 合唱“主豈是沒看到嗎！”

那坐在天上的必發笑；

主必嗤笑他們。

 (《詩》2：4)

祂的咒詛臨到我們，

祂的災難追趕我們，

直到祂毀滅我們。

（參《申》28章）

不可跪拜那些像，

也不可事奉它，

因為我耶和華——你的神是忌邪的神。

恨我的，

我必追討他的罪，

自父及子，

直到三四代；

 愛我、守我誡命的，

我必向他們發慈愛，

直到千代。

（《出》20：5-6）

這首合唱曲非常戲劇化，雖然俄巴底苦苦相勸，百姓似乎還是在憤怒、掙扎中，在弦樂器強烈的震音中，他們唱出“主豈是沒看到嗎！祂在嘲笑我們。”在賦格風的對答中，唱出“祂的咒詛臨到我們，祂的災難追趕我們，直到祂毀滅我們。”但是之後情緒開始轉變，合唱唱起聖詠風格的音樂：“因為我耶和華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討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愛我、守我誡命的，我必向他們發慈愛，直到千代。”其中情緒的轉折很大，結尾的神聖莊嚴令人心生敬畏（註4）。

孟德爾頌的管弦樂配器獨樹一幟，使神劇產生了歌劇般戲劇化的效果，我常想，在現代劇場多媒體技術的支援下，或許有朝一日，也會有人在歌劇院演出全本“以利亞”，甚至製作成音樂電影？這也是現在很多音樂會的趨勢，比如柏林愛樂就把整本“馬太受難曲”用劇場的方式呈現。

賞析這三首一組的選曲，令我在居家令下作更深的省思：人類咎由自取，但是神仍希望我們回轉，祂仍然差遣先知向我們喊話，也保護那些全心全意尋求祂的人，審判與拯救、公義與慈愛，這是一體的兩面。

主啊，你說 ：“你們當尋求我的面。”那時我心向你說：“耶和華啊，你的面我正要尋求。”（《詩》27：8）

註：

1. 《跨時代的樂章–解讀孟德爾頌的神劇“以利亞”》，王星然，2018.06.11 ，http://behold.oc.org/?p=36679。
2. https://zh.wikipedia.org/zh-tw/神劇。
3. 《孟德爾頌與神劇”以利亞”》~孫自弘，《音契樂訊》第62期2010年3-4月 , 第63期2010年5-6月https://mcsa1963.blogspot.com/2010/08/blog-post_1314.html

4、《孟德爾頌與神劇”以利亞”》~孫自弘，音契樂訊第62期2010年3-4月 , 第63期2010年5-6月https://mcsa1963.blogspot.com/2010/08/blog-post_131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