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2020.09.25

沉靜

 

“每個孩子都是地球上的星星，也許有的生來就有瑕疵，不那麼明亮璀璨，但換個角度去觀察，就會被它另一面的光芒照亮眼睛。”

電影《地球上的星星》，這樣為患有“閱讀障礙”的小男孩伊夏發聲。

伊夏因無法讀寫，得不到父母老師的理解，陷在黑暗痛苦中。慶幸的是，轉學後遇到了真正懂他、愛他的美術老師。

美國作家珍妮·艾里姆說：“孩子的身上存在缺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作為孩子人生領路人的父母，缺乏正確的家教觀念和教子方法。”

 

一

轉眼間，我的大兒子就要上小學了。不知何時開始，幼小銜接成為必須，很多過來人告訴我：“要提前識字，要不到學校連題目都看不懂。”

但老大的識字能力弱到一個地步，讓我懷疑他有“閱讀障礙”。

於是我花時間作研究，甚至加入“讀寫困難互助群”諮詢瞭解。群裡的經驗人士根據我的描述作出判斷：我的孩子挺正常，只是可能沒有明顯的識字敏感期；然而學前不能自主識字，指讀困難，並不代表上學後不能識字閱讀。他們說：“學校之所以規定6歲上學，而不是4歲5歲，是基於大量研究，認為大多數孩子6歲之後可以具備一定的學習能力。”

我從《勇於管教》這本書上瞭解到：在學校表現不佳的孩子有三種重要類型，其中一種是發育遲緩生，即發育不成熟或不協調的孩子，也許是神經功能還沒有為讀寫等智力活動做好準備。

“尤其閱讀是一個高度複雜的神經作用過程，視覺刺激必須被準確無誤地傳達到大腦，在大腦中進行破譯，進而被儲存到記憶當中。並非所有6歲的孩子都具備了完成這一任務的身體條件。”

不幸的是，人們常常忽略這些身體發育較慢的孩子。作者建議他們可以多上一年幼稚園，或在家再待一兩年。照做的孩子有可能在往後的歲月中反而成為佼佼者，因為避開了過早受到同齡群體的負面影響，沒有在還稚嫩脆弱時就遭受嚴重的打擊。

一番研究學習之後，我彷彿吃了定心丸。事實上，不是孩子有問題，是社會節奏太快。我們需要放慢腳步，按著孩子的特性耐心陪伴，而非跟著世界的標準，拽著孩子往前趕。

老大雖然識字閱讀緩慢，但對聲音頗為敏感，聽說能力尤其突出，很輕鬆便學會了說唱。

一位姐妹的分享，深深觸動著我：

“我們看自己的孩子和先生時，有時會以孩子或先生有沒有好學校或好工作來決定他們的好與不好，希望孩子和先生在世人眼中是有能力、有學歷、讓人有面子的。雖然嚮往掌聲、能力、學歷、財富等不是罪，但這種渴望就像吸毒一樣無止境，永遠無法滿足。如果只顧追求世俗條件，卻失去了對永生的盼望，那就是最大的悲劇。

按著人的標準，當孩子看上去似乎是愚拙、能力不夠、沒有恩賜時，媽媽難免會焦慮不安。但我們一定要清楚，那些全是世界的標準；我們基督徒要看重的，是他們裡面有沒有上帝美好的旨意與帶領。”

 

二

在未弄清孩子識字問題之前，我們夫婦常誤會孩子學習的遲緩是不夠認真專心所導致，因此以“教不嚴，師之惰”為座右銘的先生，不免常在老大認不出字時動怒。瑟瑟發抖的孩子往往躲到我這裡來，我總是摟著他，為他和爸爸禱告，告訴他：“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的善，何等的美。”

過一段時間，兒子告訴我：“上帝垂聽了我的禱告，我看見爸爸的改變，爸爸不輕易發怒，勝過勇士了。”

每一次，當發怒得罪孩子後，我都會真誠地向孩子道歉並向神認罪。告訴孩子：“爸爸媽媽也是罪人，是蒙恩的罪人，依然會犯錯，請你原諒。”瞬間他就釋懷了。孩子總是那麼輕易饒恕父母。我們需要在家裡不斷學習接納罪人的本相，並彼此饒恕與包容。比起知識、能力，愛心裡的饒恕更顯寶貴。

“……我們曉得我們都有知識；但知識是叫人自高自大，惟有愛心能造就人。” （《林前》8：1）

 

三

“少年人用什麼潔淨他的行為呢？是要遵行你的話！”（《詩》119：9）

神的話是一切智慧的源頭，勝過世上任何學問。很多基督徒都知道讀經的重要性猶如吃飯一樣。飯一頓不吃就餓得慌；長期不吃則營養不良甚至餓死。但我們卻容許自己的屬靈生命飢餓致死，因為我們不喜歡讀聖經。

許多孩子不喜歡讀聖經，主要是因為沒有從小養成習慣。老大兩歲左右時，我才意識到應該每天播放聖經給他聽。一開始他很排斥，更喜歡聽兒歌，但我堅持播放；一段時間後他就習慣了。有一天睡前我還來不及播放，他居然主動問：“怎麼沒播聖經呢？”

不讀聖經，就無法認識神、明白真理，更無法遵行神的話語。孩子讀聖經的習慣若不從小養成，長大後就難了。

而縱使老大天天讀聖經，也會發出如此感慨：“世界太有誘惑力，很容易就想跟隨世界。跟隨耶穌太難了，常常做不到。”

於是我們花了一天時間，聽完約翰·班楊的《天路歷程》，他明白了：通往天國的路是窄的，走的人少；但滑向罪惡的道路是寬敞的，走的人多。之後他告訴我：“媽媽，我決定繼續跟隨耶穌！”我為他感恩：“每一天，我們都需要做決定：要跟隨耶穌還是跟隨世界。求主幫助我們一生都來跟隨祂。”

孩子還小時，熟讀背誦經文，使他心中有神的話語，有神的標準，就有是非善惡的分辨力。現在許多人崇尙閱讀，給孩子讀各樣的繪本圖書，就是不讀聖經，這是很遺憾的。特別是當我看到老大仍然被世界引誘，我就知道每日大量聽讀聖經並不為過。“我將你的話藏在心裡，免得我得罪你。”（《詩》119：11）神的話語影響孩子的成長及品行，我們若不在主裡，就落在世界裡；我們若不敬拜神，就是在敬拜偶像。

當然，並非除了聖經，其它書都不可讀。為了孩子的益處，從小先讀聖經，在真理上紮根穩固，懂得以神的視角來對世界事物分辨思考後，父母方能安心放手讓他自主閱讀其它書籍。

 

四

“以別神代替耶和華的，他們的愁苦必加增。……”（《詩》16：4）

人很容易走極端，父母對孩子的關注，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變成過度以孩子為中心。“全身心撲在孩子身上，半條命都沒了。”這是許多父母的真實寫照。

然而一個家的中心不是孩子，而是上帝。“將耶和華常擺在面前”的橫幅，不僅掛在牆上，更是要存在心裡。父母在基督裡彼此相愛，同心同行，一同敬拜上帝，就是孩子最好的榜樣，他們由此學到愛，因而將來能給出愛。

很多時候，父母養育孩子常以自己的喜好與期待來定奪孩子的人生，希望孩子有好成績好表現來滿足自己的面子，甚至實現自己未達成的夢想，這樣就偏離了神的美好旨意。我們需要調整教養的心態，學習放下交託，將孩子放在全能者手中，凡事謝恩。

正如，那位姐妹所分享的：

“如果你的先生和孩子不是人中佼佼者，沒有顯赫的學歷、沒有掌聲，沒有世界上的成就，我們要感恩，因為他們不容易指著自己誇口；如果你先生和孩子有世界上的成就，我們也感恩，但要常常跪下來為他們禱告，求主使他們不要失去屬天智慧，求主使用他們的才華為天國發光。”

我們需要常常仰望上帝，好知道我們管家的職責：看重神所看重的，忠心地、不畏艱險地帶孩子到祂的面前。

 

作者居住廈門，全職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