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真
本文原刊於《舉目》34期
一、耶穌是歷史上的真實人物
我們在前章《兩約之間的猶太民族》一文中提到,僅四百多年間,在巴勒斯坦的猶太地,孕育了世界上兩大宗教──猶太教和基督教。猶太教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民族的宗教,而基督教卻是個普世的信仰。基督徒,包括天主教徒,佔今日全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耶穌,這位旋乾轉坤,影響西方文化,帶動世界文明至鉅的宗教領袖, 除了新約全書以外,為何沒有當時任何記載他事蹟的文字材料保存下來呢?
耶穌的一生在塵世間沒有留下什麼物質痕跡。他既無凱旋征討的紀念碑,也無皇宮神廟可提供考古研究。第一世紀的巴勒斯坦,大眾傳播遠不及今天這樣普遍。百姓認字的不多,會書寫的更少。無論蘆葦草紙或羊皮,都非常昂貴。一 般人也就沒有閒錢閒情來出版一些馬路消息。像目前書報攤販賣的花邊新聞小報(Tabloid),如國家詢問報(The National Enquirer)、每日星報(Daily Stars)等等,在耶穌那時代簡直是匪夷所思。也因此,唯有真實可靠的歷史古籍,才值得代代相承地抄謄流傳下來。
至於治理巴勒斯坦的羅馬人呢?他們遠在天邊,原就對猶太地的事物興趣泛泛,不會有人去注意在猶太地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民,更不會留意到他們的巡撫處死了一名暴亂分子。對當代羅馬 史官的心態,馬丁諾特(Martin Noth)教授在他的重要著作《以色列史》(The History of Israel)中解釋得最貼切:“當耶穌在世時,世界歷史根本沒有把這位拿撒勒人當一回事。他的出現在耶路撒冷人的心中只是曇花一現,隨後即成了歷史上的 小插曲。看來人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心。然而耶穌的出現,卻是以色列史上最具決定性意義的大事。及至耶穌的信徒與日遽增,教會蓬勃地成長,已成為世界歷 史舞台上舉足輕重的力量,這時候耶穌的名字才開始真正地受到重視。”(註1)
耶穌的事蹟,各國歷史皆有記載!只是一般歷史教科書,為了保 持宗教中立性,沒有把耶穌的神性敘述出來。新約全書的記載,由於作者是耶穌的門徒,惟恐又有偏見。那麼,是否有“聖經以外”的記載呢?答案是肯定的!大都 在耶穌復活昇天,教會建立以後。羅馬人治事的精神是重法重理,一絲不苟。且看部分當時羅馬歷史,官方與民間的記載:
泰西塔斯 (Tacitus, AD55-117):被認為是第一世紀羅馬最著名最可靠的歷史家。就是在他的記錄中,後人才得知羅馬城大火是尼祿所縱。關於對耶穌的記載,他說耶穌在提庇 留(Tiberius)任內,死於彼拉多手下。他的門徒說他復活了,並且將他的話由猶太地傳到全羅馬(《羅馬年鑑》Annals 15.44)。
斯維都留斯(Suetonius AD69-140):羅馬傳記作家及歷史家,哈德連皇帝(Emperor Hadrian)的機要秘書。在他的記載《革老丟生平》(Claudius, 25)及《尼祿生平》(Nero, 16)中,敘述耶穌是第一世紀的人,他的門徒將他的福音在猶太地傳揚,結果被革老丟驅逐出城。
約瑟法斯(Josephus AD37-95):與耶穌同時代的猶太歷史家。在他的作品《猶太人的歷史》(Antiquities of the Jews)中,記敘耶穌是雅各的哥哥,被稱為基督。他行了許多神蹟,後來被彼拉多釘死。他的門徒說他三天復活,因此他必定是彌賽亞。
塞納斯(Thallus):是耶穌釘死時在場的目擊者,可惜他的記載(AD 52)已失傳,目前能找到的有關資料是歷史家阿非卡南(Julius Africanus)的轉記:“在基督被釘後,不明何故,發生了從未有的大黑暗及地震。黑暗像是日蝕,地震則全城飛沙走石,地裂開,房屋倒塌。”這個記載和聖經《馬太福音》的記載頗為雷同。
羅馬政府官員的記載:如比林(Pliny the Younyer)給皇帝托亞(Emperor Trajan AD53-117)寫的信,記載耶穌被彼拉多釘死,及門徒事後的反應。
猶太人公會(Talmud in Sanhedrin 43a):連審問耶穌的猶太人公會都記錄了耶穌的釘死:“逾越節的晚上,耶穌被釘。在這以前,民眾就喧嚷,說這個人行很多奇怪的事,又煽動百姓,並行邪 術……”由他們偏激的角度看耶穌,有這樣的記載,已算是很誠實了。
總之,除了四福音,當代非基督徒的歷史家,官方記錄,民間記載,大致可 歸納如下:耶穌是拿撒勒人,他的行為無懈可擊,在該撒提庇留任內被彼拉多釘死於逾越節晚上。他被稱為猶太人的王。他的門徒傳揚他的話,不怕逼迫。這些和聖 經的記載不是完全符合嗎?只是由另一個角度來看同一件事情。無論如何,耶穌是歷史上的真實人物。
二、從考古學看耶穌生平
1. 耶穌基督的誕生
無論自由或保守派的聖經學者,都認為《路加福音》的作者路加醫生是位精確的史學家,博學多聞,文釆典雅,希臘文造詣極深。路加也在他的福音書中開宗明義地 說:“這些事我既從起頭都詳細考察了,就定意要按著次序寫給你。”既然路加藉當時人緣、地緣、時緣之便,已作過研究,後人可以根據他的敘述,追溯耶穌出生 的年代:
“當那些日子,該撒亞古士督有旨意下來,叫天下人民都報名上冊。這是居里扭作敘利亞巡撫的時候,頭一次行報名上冊的事。”(《路》2:1-2)
人口普查不是現代社會的新發明。在前章我們已經提過,羅馬政府對其統治下的附庸國,除了人力財力,沒有其它的興趣。人口普查提供了徵兵課稅的可靠依據。在耶 穌的時代,人口調查極為普遍。在一塊被稱為“Titulus Venetus”,以古拉丁文銘刻的石板上,記載了西元五至六年之間,在敘利亞猶太地曾舉辦過一次人口普查。這種普查在羅馬統治的地方,自凱撒亞古士督 (23 BC-AD 14)直到第三世紀,約每14年舉行一次。考古家也找到一份西元104年在埃及頒佈的同樣命令,規定人們必須回到自己的本鄉報名上冊(註2)。
根據約瑟法斯的記載,居里扭於西元六年被派往敘利亞任巡撫,並即刻開始一次人口普查,因而引發了加利利奮銳黨以猶大為領袖的暴動。但是根據《馬太福音》的記 載,耶穌是生在“當希律王的時候”。這位殘暴的大希律治理猶太41年(37-4 BC)。同時,路加也記載了耶穌事工開始前,在約旦河領受約翰的洗禮,時乃該撒提庇留15年。如果該撒提庇留在該撒亞古士督最後幾年與之共同執政(AD 11-14)(註3),那麼耶穌的事工開始應在西元26至29年之間,那時耶穌約30歲(《路》3:23)。
這樣算來,耶穌就不可能生在西元六年。是這位 “精確的史學家”路加的記載有誤嗎?這個長期困惑古今學者的問題,一直沒有一個合理的答案。
西元1764年,考古家在義大利中部的提布爾 (Tibur)發現了一塊羅馬石碑,上面寫了羅馬皇帝在西元前六至四年,曾派巡撫到敘利亞。按照已逝英國牛津和劍橋大學考古學南塞教授(William Ramsay)的推論:可能居里扭第一次任敘利亞巡撫時(6-4 BC),就作了人口普查。但是該石碑太過殘缺,也沒有註明這個巡撫就是居里扭,說服力不夠。
直到新約考古學家麥克雷(John McRay)在他1991年出版的《考古學與新約》中,以考古家華德曼(Jerry Vardaman)所找到刻有居里扭名字的數枚硬幣為証。幣上刻有居里扭自西元前11年到大希律王去世(4 BC)任敘利亞和基利家的巡撫(圖一)。這位居里扭是否就是約瑟法斯記載於西元六年任巡撫的那位,我們無法知曉。但是我們相信當代的路加一定很清楚。他所記載的耶穌誕生在“頭一次”行報名上冊時,指的應當是一位名叫居里扭的巡撫在西元前11年至4年之間的普查。而路加也沒有忘記“第二次”,也就是西元六年 的普查,記載於伽馬列在公會的發言中,所提到引起暴動的報名上冊(《徒》5:37)。若人口普查每歷14年舉行一次,這樣的解釋也尚稱合理(註4)。
2. 耶穌的事工
記載耶穌事工最詳細的,當屬新約聖經的四福音書。作者是耶穌親密的門徒約翰、馬太及獲得第一手資料的馬可、路加。其中馬太、馬可、路加三福音成書較早,約在 西元62年以前,距離所記載耶穌復活的事件不超過35年。當年親身經歷耶穌的醫治以及目睹耶穌神蹟的猶太人,仍然存活的大有人在。福音書的內容若有所虛 構,實難逃當代人的耳目,尤其是那些虎視眈眈,把基督徒視為眼中釘的猶太宗教領袖們。
對於後代的人來說,耶穌在世時約三年半的時間,接觸 過的人,走過的地方,說過的教導,行過的神蹟,福音書的記載應當是非常的忠實。要從考古出來的文物取得証明,原也不應是難事。無奈其間多年戰亂,巴勒斯坦 面目全非。根據柯南教授(Eric H. Cline)的統計:“耶路撒冷,這稱為‘和平’之城,自古以來經歷了至少兩次被毀滅、23次被圍剿、52次被攻打、44次被擒俘。”(註5)考古工作者 的鐵鍬,只得往更深處挖掘了。
耶穌所召的12個門徒,其中有半數是漁夫。凡去過以色列的遊客,都乘坐過掛滿“大衛星”(David’s Star)的捕魚船渡加利利海,也享受過湖邊觀光飯店的“彼得魚”。船是耶穌時代彼得捕漁船的仿製品,但是考古家於1986年,卻在加利利海西北數英里的 瀾泥床中找到了當年漁船的骨架殘骸,証實是第一世紀的產品。製造者顯然經費拮据,船是以12種木料拼造而成。(註6)這艘目前在以色列金農沙集体村莊 (Kibbutz Ginosar)展示的漁船,已經過了專家化學保存技術(Chemical Preservation)的修復(圖二)。
福音書所記載耶穌足跡所遍的地方,如彼得的家、雅各井、西羅亞池,迦百農會堂廢墟、拉撒路的墓、橄欖山、客西馬尼園等等,現今都成了重要觀光點。十年前,我 們夫婦特赴以色列,為要体會雙腳踏在當年耶穌走過土地上的感受。就如那首詩歌“我今重踏耶穌足跡”(I Walked Today Where Jesus Walked)的歌詞所描述:伯利恆蜿蜒小徑、加利利起伏山崗、約旦河滾滾流水、橄欖山遙望聖城,盡在眼前;耶穌比喻中常提到的葡萄園、無花果、橄欖樹, 也是滿山遍野。走在主的足跡上,聖經中的字句跳躍紙面,感受到主的心腸,每一步都提醒門徒:“你來跟隨我吧!”
觀光點中值得一提的是畢士 大池。《約翰福音》記載耶穌在耶路撒冷的一個水池,治好一個癱瘓38年的人(《約》5:1-3)。約翰所描述的這個水池,在羊門附近,並有五個柱廊。在 19世紀之前,一直都沒有這個池子存在的証據。曾有學者認為《約翰福音》的作者只是虛構一個地方和一個故事。直到20世紀初,考古學家果真發現了這個池 子,正如約翰所描述的完全一樣,包括那五根廊柱(圖三)。考古的發現再次印証了新約聖經的歷史性。
約瑟法斯在他書中所記述耶穌的弟弟雅 各,是耶路撒冷初期教會的監督。雅各本來也和許多的鄉裡人一樣,不相信耶穌是神的兒子,直到耶穌復活後,特地向他顯現(《林前》15:7)。雅各的藏骨盒 於2002年冬在以色列的一個古董拍賣場上出現(圖四)。石灰石質地的藏骨盒,是第一世紀的特色。盒上刻著“雅各,約瑟的兒子,耶穌的弟兄”。
這個發現在考古界引起了很大的爭議:認為在耶穌的時代,取名叫雅各、約瑟和耶穌的,大有人在,何以証明這個雅各就是耶穌的弟弟呢?後經統計及日期鑑定,在耶穌時代的拿撒勒城,一個家中有這三個名字組合的也不多,而這個藏骨盒是西元60年左右的產品,這與雅各於西元62年,在大祭司亞納諾斯(Ananus)手下被石頭 打死的時間相吻合。
說到拿撒勒這個城市,也許有些基督徒不知道,長久以來,懷疑派學者認為這個耶穌度過童年的城鎮根本不存在。原因是全本 舊約,保羅書信,約瑟法斯的歷史書,都沒有提到過這個城市。在第四世紀以前,也沒有任何一位歷史或地理學家在作品中提到它。後來真虧得一位專門研究加利利 各小城的考古家史全傑教授(James Strange)鍥而不捨地,在蛛絲馬跡中,替小城平反。
原來在西元70年聖殿被毀後,獻祭停止了,祭司既無用武之地,遂遷地而居,也有一些北遷至加利 利。考古家在加利利發現了一張記有24個祭司家庭的名單,有一家就遷往拿撒勒,証明了小城的存在(註7)。另有考古家在拿撒勒城郊掘到了第一世紀的古墓,釐定了小城的地界。因為按著猶太法規定,埋葬必須在城鎮之外。從出土的陶器文物判斷,在羅馬統治時代,當地大部分的居民是猶太人。以其地界算來,拿撒勒城非常的小,僅佔地約60英畝,在耶穌時代的居民不會超過500人。這麼個芝麻小城,無怪乎耶穌的門徒拿但業對同伴腓力說:“拿撒勒還能出什麼好的麼?” (《約》1:46)
耶穌成長在羅馬該撒提比留及希律王(希律安提帕)作加利利分封王的時代。猶太人既痛恨羅馬政府,又輕蔑希律王,但《馬 太》及《馬可福音》都記載了法利賽人和希律黨人聯合起來對耶穌“巧言盤問”有關納稅的事(《太》22:17)。《馬可福音》還多加了一句:“我們該納不該 納?”(《可》12:15)其實希律黨人早就臣服在羅馬的法令之下,倒是法利賽人對納稅給外邦人不以為然。耶穌當然明白他們的假意及設下的圈套,於是向他 們說:“拿一個上稅的錢給我看。”他們就拿一個專供上稅的銀錢給他(《太》22:19)。
圖五所示為一個西元14到37年間鑄造,專為納稅的銀幣,與當時法利賽人和希律黨人出示的相似。銀幣正面是凱撒提庇留的像,並刻有“凱撒提庇留,亞古士督神之子”(Tiberius Caesar, August Son of the August God),背面是母后利維亞(Livia,和平之神再世)的像。耶穌向挑釁者要這個銀幣(Denarius),有他特別的意義:那刻有羅馬皇帝的正面,代 表羅馬統治者自喻為神的權威,及希律黨人的阿諛奉承;另一面顯示羅馬的多神信仰,調侃法利賽人違背摩西律法第一誡的假冒偽善!因而耶穌說:“該撒的物當歸 給該撒,上帝的物當歸給上帝!”
除了聯合希律黨人調侃耶穌,法利賽人更與世仇的撒都該人祭司共謀除掉耶穌。祭司該亞法,自西元18到36 年任猶太公會的祭司長(《太》26:57-68)。筆者夫婦也造訪了位於耶路撒冷城西南該亞法的大祭司豪宅。從被挖掘出來的舊宅院,仍可見當年侯門之闊。 真可謂“朱門酒肉臭,野有餓死殍。”祭司們的財富當是對上諂媚羅馬當局,對下搜刮各地前來聖殿獻祭的百姓所得。考古家也找到了當年百姓在無可奈何之下所編 唱的一首兒歌:
“上帝降罰於波埃都斯的家族,降罰於他們手中的棍棒!
上帝降罰大祭司亞那的家,降罰於他們的密探。”
兒歌的結尾是:
“因為他們是大祭司,他們的兒子掌管銀庫,他們的女婿在政府裡當官,他們的奴僕用棍棒拷打百姓。”
(註:波埃都斯[Boethusian],自希律時代一直掌大祭司的家族)
後人在該亞法的舊宅上建了一個紀念堂,堂頂上赫然有一個醒目的金色公雞避雷針,詔告遊客這就是彼得在雞叫以前三次不認主的宅院。
西元1990年11月,當工作人員在聖殿山南邊的平安林(Peace Forest)建造水岸公園時,從旁側倒塌的墓室中,發現了12個也是石灰石質的藏骨盒。其中一個特飾以精巧的陰刻薔薇彫花(圖六),一眼望去,即知它必 屬某大富人家或達官貴人。盒的兩邊分別刻了“該亞法”及“約瑟,該亞法的兒子”(Qafa, Yehosef bar Qayafa)。聖經上只稱他為該亞法,但是約瑟法斯在他書中則稱他的全名為“約瑟,大祭司該亞法”。盒內有一副60歲男人的骨骸,學者認為這大概就是該 亞法肉身最後的居所(註8)。
將耶穌送往十字架的過程中,身操生殺大權的除了該亞法,便是羅馬巡撫彼拉多了。自西元六年亞基老被放逐以 後,猶大成為羅馬的一個行省,由巡撫轄管。彼拉多經由羅馬皇帝的寵臣,宮中侍衛長、執政官塞揚努斯(Sejanus)的大力推薦,被任派為猶太省的巡撫 (西元26至36年)。巡撫平時駐羅馬在巴勒斯坦的京城該撒利亞,僅在猶太人的大節日時,惟恐暴亂,暫住耶路撒冷的安東尼樓。
在羅馬史學家費羅 (Philo, 20 BC-AD 50)筆下的彼拉多,是個殘酷無情,鐵石心腸,輕取豪奪,貪婪枉法的惡官僚,和猶太人之間的關係極為惡劣。這也許和聖經讀者對他的印象有差距。認為他既然 會屈服在亂民的一句話:“你若釋放這個人,就不是該撒的朋友”(《約》19:12),即輕易地將耶穌判上十字架,這人必屬優柔寡斷型。
其實彼拉多在敘利亞早有一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傲視心態,獨斷獨行。猶太人曾多次逮到他假傳聖旨,逼迫百姓的把柄。他與侍衛長塞揚努斯過往甚密。該撒提庇留一直懷疑尾大不掉的塞揚努斯有謀反企圖,因此也將彼拉多列在他的黑名單中。西元31年塞揚努斯果因試圖毒害該撒提庇留及太子未遂而遭斬。耶穌受審若在此事件前後, 也無怪乎彼拉多在猶太人的一句威脅聲中妥協。試想送一個拿撒勒人耶穌上十字架事小,自己丟官甚或頭顱落地事大。
西元1961年,當一群義 大利的考古家在該撒利亞的羅馬劇院旁工作的時候,發現了一塊刻有彼拉多名字的石碑。該石碑是彼拉多為歌功頌德該撒提庇留,在該撒利亞為之建立了廟塔後所 立。石碑上刻著“本丟彼拉多──猶太巡撫”(圖七)。可見彼拉多確有其人。此外,考古家也找到有彼拉多名字的貨幣。幣上的時間為西元30及31年(註 9)。
(未完,下期續)
註:
1. M. Noth, The history of Israel, SCM Press, 1983.
2. F. F. Bruce, Jesus and Christian Origins Outside the New Testament, Eerdmans , June, 1974, p. 194.
3. R. L. Niswonger, New Testament History, Zondervan, 1992, p. 122.
4. J. McRay, Archaeology and the New Testament , Baker Academic, January , 1991, p.154.
5. Eric H. Cline, Jerusalem Besieged—From Ancient Canaan to Modern Israel, 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Ann Arbor, 2007.
6. S. Wachsmann, “The Galilee Boat: 2,000 Year Old Hull Recovered Intact.” Biblical Archaeology Review. Vol. 14, #5, 1988. pp. 18-33.
7. J. Finegan, The Archaeology of the New Testament, Princeton Univ. Press, 1992, p. 46.
8. Z. Greenhut, “Caiaphas’ Final Resting Place,” Israel Hilton Magazine, Spring, 1993, p.16.
9. D. Hendin, Guide to Biblical Coins, 4th Edition, Amphora Press, 2001.
作者曾任波士頓大學教授,現已退休。她目前是美國校園團契的特約同工,負責歐洲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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