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牧者恩言專欄2022.08.03

許萬常

 

人活著就要有聲，聲音是生命的象徵，是人生的開始。有聲是宣佈自己的存在，像是點名的應答。無聲是寂寞的空位，一個人生的虛席。

嬰孩以尖鋭的哭聲與世界首度接觸。哭泣不用教，一生出來就會；笑聲是後來才學到的。從此以後，一輩子都有哭有笑。哭笑不得是人生的無奈，生命的歡欣就是有說有笑，只要活著就值得慶祝，慶祝要鼓掌和放鞭炮，聲音是人不禁的開花，花團錦簇般的熱鬧。

人活著，就要活得有聲有色。聽說聲音也有顏色，音色如彩虹，我們可以藉著聲音為自己染色，有如約瑟穿上父親的彩衣；雨聲是彩虹的低語，每說一句話像是開了一朵花，笑容燦爛如花綻的容顏，我們可以隨著聲音走進上帝的心靈。

這是主耶穌常説的話：有耳可聽的，就應當聽！（《太》11：15）

因為這個世界充滿了聲音，我們走進交響協奏的迷宮，在裡面聽音識路，找著回家的路途。路的盡處有炊煙，炊煙底下有爐灶，灶裡有柴火在燒，火光映照媽媽的臉，她身上似乎有嗎哪的味道。

更要緊的，生命是從有聲到無聲的旅程，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們訓練自己的耳朵與心靈，把世界的雜音濾掉，如濟慈在《希臘古甕頌》的詩句：“聽見的音樂雖美，聽不見的音樂更美”。活著，為要聆聽那無聲的音樂，像是迷途的兒女，在雜音中尋找旋律，在噪音中聽取母親熟悉的聲音。

是的，這些沉思，這些比喻，都始於聽到了《詩篇》𥚃的話：我的心哪，你當默默無聲，專等候上帝，因為我的盼望是從祂而來（《詩》62：5）。

“默默無聲”：聽主的話，是無聲的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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