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祖鯤
信仰的騎士
論到丹麥這個小不點的國家,最有名的人,可能是以寫童話故事著名的安徒生。他膾炙人口的“美人魚”故事,成了丹麥的圖騰和標誌。然而若論到對世界思想界的影響力而言,可能另一位與安徒生同時代,卻在普羅大眾間默默無聞的哲學家祈克果(Soren Aabye Kierkegaard,1813-1855),才是真正的丹麥國寶。
在當代主導性的“存在主義”或“後現代思潮”裡,祈克果與德國的尼采,常被並列為其先驅或鼻祖。此外,在基督教神學思想中,由瑞士神學家卡爾‧巴特(Karl Barth, 1886-1968。編註)所主導的“新正統主義”(Neo-Orthodox),也是源於祈克果思想的啟發。由此,祈克果對現代思想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祈克果一生坎坷崎嶇,造成他個性憂鬱。他的父親幼年時出身窮困、諸事不順,因此,曾於12歲在一座山上牧羊時,對著天空咒詛上帝。沒想到他日後卻經商有成,晋晉身於上流社會。他對昔日咒詛上帝的事,一生耿耿於懷,深怕遭到報應。
祈克果有6位兄長和姊姊。後來他的母親與大哥以外的兄姊,都在幾年內先後去世。因此,他的父親認定,這是上帝給的報應,致使所有的孩子都死在自己眼前。
祈克果曾稱自己的人生,如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1749-1832。編註)的名言:“半是兒戲,半是心存上帝。”但1835年,當祈克果的父親將年輕時的荒唐行徑,以及“無可逃避的命運”告訴祈克果時,令祈克果的心靈震撼憾,在這一年的日記上,標上“大地震”,
並寫下這樣一段話:
“我所真正需要的,是在我心中清楚知道:什麼是我該去做的?而非什麼是我該去知道的?重點是:我要瞭解自己,瞭解上帝希望我去做什麼?去發現一個對我為真的真理,去發現那我可以為之生、為之死的理念。”
這成為他一生的追求方向,也是他的座右銘。
隨著父親一天天老邁,祈克果覺得自己也離死不遠了。但是在1838年,他25歲那年,父親死了逝世,他卻反而解脫了,不再被死亡的陰影所壟籠罩。他在日記裡說:
“我視他的死,是對於我的愛所作的最後犧牲,因為他不是離我而死,卻是為我而死,以使我仍可能有某種轉變。”
他同時發現,他父親對上帝有嚴重的誤解,兄長之死,並不是出於上帝的咒詛。從此,他對於上帝的認識,也都有了完全不同的體認。所以,要從祁克果艱澀、冗長的神學作品中,去理出他思想的頭緒來,我們必須對他的生平有所瞭解。
祈克果原先讀心理學與哲學,後來又研讀神學,在1841年得到哲學碩士學位(這相當於其它學系的博士)。他曾在1840年訂婚,但因為擔心自己的憂鬱性格,恐怕不能帶給自己心愛的人幸福,而毅然解除了婚約。這成為他一生的至痛,也影響了他的思想與創作。
祈克果早期常以筆名寫作,言詞深刻、銳利,卻在冷嘲熱諷之中,不失其獨特的幽默感。他一生批判得最尖刻的,乃是理性主義及其代表─黑格爾哲學。但是他最後十年10年,也對當時死氣沉沉、虛有其表,且政教合一的的丹麥路德宗國家教會,批評得不遺餘力。祈克果雖然竭力反對僵化的教會組織,自己卻是強調內在神人關係之虔誠基督徒。他抨擊當時教會形式的目的,乃是希望基督教信仰能夠變得更個人化、更內在化。
1855年10月中,他在最後一本小冊子送去印刷之前不久,癱瘓在街頭,被送去醫院。在住院期間,他拒絕從國家教會聖職人員手上領受聖餐。但是前去探望他的少數親友,都注意到他一直保持著溫雅、幽默,與思想的清澈,並且保有安寧和深沉的信仰。一個月之後,祈克果過世,年僅42歲。
他雖被視為丹麥最偉大、最有影響力的哲學家,然而他卻拒絕“哲學家”的稱號,因為他認為,哲學家往往是言行不一的。他說:
“哲學家——那些思想體系的製造者——與他們的體系的關係,正如建築大廈的建築工人住在旁邊的破工寮裡。他們(那些哲學家)自己並不住在自己所造的那棟思想體系大廈裡!”
所以,我稱祈克果為“憂鬱詩人”,而不稱他為哲學家。
信心的跳躍──祈克果的中心思想
祈克果出生於啟蒙運動之後,當時理性主義與泛科學主義當道,連神學思想也難攖其鋒。遂產生了向理性主義妥協屈服的自由神學,以及反其道而行,有“反智”傾向的基要主義。當其時,而強調內在信仰生活之德國敬虔派(Pietist)(Pietist),已經逐漸衰微了。因此教會中大部分信徒,都是掛名的“文化基督徒”。每個人出生就接受嬰兒洗,自動成為國家教會的一份子。
祈克果所關注的,是“如何成為一個基督徒?”。他認為人的存在,有感性、理性與宗教性三個層次(或稱審美、倫理與宗教)。
感性的人或是享樂主義者,或是熱衷於生活體驗的人。他們雖然充滿著創造力,但是對世界沒有責任感、沒有承擔。理性的人務實,對世界有承擔與責任,重視倫理、道德與規則,但是面對諸般“不可能”,他們缺乏信心與勇氣去闖蕩。唯有當人以“信心的跳躍”(Leap of Faith)進入宗教性,相信“在人不能,在上帝凡事皆能”這種看來荒謬的信仰,才能使人重新獲得希望。因此,“信心的跳躍”成為祁克果的代表性名言。
祈克果的影響,主要在哲學方面(引伸出存在主義及後現代思想),和神學方面(孕育了新正統神學)。
在哲學方面,祈克果的憂鬱個性及孤獨的個人經驗,使他發展出存在主義的思想。他強調人的個體性和自我意識,這有別於當時流行的集體主義。祈克果認為,每個人在做出抉擇之時,人自然心中都會充滿焦慮。但是作為一個虔誠的基督徒,他認為藉著“信心的跳躍”,投向基督,才能脫離絕望,實現自我。
在神學方面,祈克果也強烈地批判黑格爾的“臨在論”──即上帝臨在於文化的歷史演進中,以及以此為基礎的文化基督教。他認為文化基督教根本不是基督教,因為只有理性,而沒有“信心的跳躍”,絕對不是基督教。一個真正的基督徒,必須是在他主觀的經歷上,被他“透過內心最深的熱情,去攫取並緊抱不放的”。
祈克果這種“主觀之真理”的觀點,就為巴特的新正統神學奠立了哲學基礎。
在祈克果的時代,理性主義的天羅地網竉籠罩在每個領域,而一代哲學宗師黑格爾,更像是巨人歌利亞一樣高大。纖瘦、蒼白的祈克果,膽敢像大衛一樣,挑戰這位歌利亞嗎?但是,祈克果的這顆小石頭,果真使理性主義,這個主宰西方世界兩百年的巨獸,頹然傾倒了。從20世紀1960年代開始,世界就進入所謂的“後現代社會”。
祈克果語錄
祈克果他拒絕用理性、邏輯的語言,將他的思想變成哲學論文。他寧可用文學的方式,夾雜著寓言、諷刺性小品及哲學論述,來表達他深入而睿智的思想。因此,他的著作有些相當晦澀、難懂。我篩選了一些他的語錄,讓大家來欣賞一下這位才子的思想和智慧、認識這個詩人哲學家。
×生命只能向前生活,但須向後(回顧)瞭解。
×基督徒有雙重的危險:先是個人內心的掙扎;而當他戰勝自己以後,還得和世界對抗。
×有一種鳥叫做風雨燕,我就是屬於這一類。當一個世代的暴風雨開始聚集的時候,我這種類型的個人就開始出現。
×愚昧的人想像著當他祈禱的時候,最重要的事──他所必須集中心力的事──乃是上帝必定要聽他在禱告什麼?但是在真實與永恆的意義上,恰好相反。祈禱真正的關鍵,不是上帝聽他祈禱的是什麼?而是祈禱的人繼續祈禱,直到他自己是聽者──他去聆聽上帝的意願是什麼?因此,愚昧的人用許多話祈禱,並且在禱告中,提出許多要求;而真正的祈禱者,卻僅是傾聽。
×現在,我要由於相信上帝在寬恕(forgive)中忘記一切可能的罪惡,而自己也必須試著將它遺忘(forget)。我必須瞭解:在對上帝的思念之中,我已學習到去相信祂已經遺忘它;並且因此我要學習著:敢於在寬恕中將它遺忘。
馴鵝的寓言──祈克果的自畫像
祈克果的作品非常多,目前已翻成中文的也不下十幾種之多。但是我個人最偏愛的,還是他諷刺性又寓意深遠的寓言。
我認為他的寓言,頗有耶穌講比喻的風格,又與安徒生的童話寓言相互輝映。他的寓言思想深睿,充滿反諷與吊詭,用詞辛辣、直率,卻又不至於刻薄、狂傲。他寫了不少寓言,有長有短,有的晦澀難懂,有的平鋪直述。但是我最欣賞的,還是這“馴鵝”的故事。這是他在過世前不久,在他的日記中所留下的最後的文字之一。我將之改寫如下:
在丹麥一個村子裡,每個星期天,所有的鵝都會按規矩去聚會。它們由自己家中搖搖擺擺地走出來,在路上彼此問安,按規矩去聚會。到了教堂,等到所有老老少少的鵝都坐好了,鵝牧師就搖搖擺擺地由走道走上講台。
牧師以激昂的聲調,宣講它千篇一律的信息。它說到,是關於鵝的光榮命運,因為它們的有造物主賦予它們的高貴的目標。每當提到造物主的名字時,所有的母鵝屈膝,所有的公鵝鞠躬。然後牧師說:
“不但如此,我們的羽毛是潔白的,而且是不沾水的!”(有的鵝會再次發出回應“阿們”、“是的”的回應,;鵝老爹、鵝女士也點頭表示贊同。)
“更寶貴的是,我們有一對翅膀可以飛翔!我們將飛到一處遙遠的草地,那才是我們永遠的歸宿!”(所有的鵝都張開翅膀煽煽動,並發出更大的聲音。)
在回家的路上,鵝小弟特別受到感動。因為它第一次覺察,原來它的翅膀是用來飛翔的!可是它從來沒飛過,也不知道別的鵝有沒有飛過。但是不管怎樣,它決定開始學習飛翔。它每天在自己的後院裡,先快跑,然後高高躍起,再張開翅膀煽煽動。但是因為力量不夠,總是栽在泥巴裡,搞得的自己一身泥。
到了下一個星期天,當鵝小弟走在往教堂的路上,遇見鵝伯伯。這時,鵝伯伯很驚訝地問它道:“你怎麼啦?怎麼變得又黑又瘦呢?”
“我正在練習飛翔。因為牧師說,我們的翅膀是用來飛翔的!鵝伯伯你飛過嗎?”鵝小弟回答。
“傻小弟。誰叫你去飛的?你只要感謝上帝就夠了!”鵝伯伯搖搖頭,就不再理會它了。
一路上,鵝媽媽和鵝姐姐都問了它同樣的問題,也都嘲笑鵝小弟的傻勁。鵝小弟很納悶,為什麼每個人都說它傻呢?到了教堂門口,當鵝牧師也問它同樣的問題時,鵝小弟說:“牧師,難道我們不應該練習飛翔嗎?”
鵝牧師沒說什麼,只是溫柔地摸摸它的頭說:“進去吧!”
那天鵝牧師的信息還是重復一樣的信息,使鵝小弟再次受到激勵。於是它回家之後,就更勤奮地練習飛翔。
時間一週又一週地過去,所有的鵝伯伯、鵝媽媽和鵝姐姐們,都因為它的執迷不悟而不再搭理它了。它們認為鵝小弟把這個信息看得太認真了,它居然不顧一切的苦難,真的試圖要運用造物主所賜給它的翅膀去飛翔!鵝小弟變得更瘦、更黑,也越來越孤獨寡言了。
感恩節到了,家家戶戶都興奮地準備著。到了星期天,所有的鵝再度湧涌向教堂。牧師特別帶上它的大紅色的領結,在門口迎接大家。它那天的信息還是與往常一樣,只是音量加倍了。大家也以更熱烈的聲音及煽動翅膀,來響應它。
當聚會結束,所有的鵝都搖搖擺擺地走向教堂大門口時,它們很驚慌地發現,很多人在教堂外等著─——出來一隻,抓一隻;出來兩隻,抓一雙。……噢,(原來丹麥人在感恩節是吃鵝的,而不是吃火雞!)
然而當鵝小弟出來時,一看見情況不妙,翅膀奮力一煽,就飛向高空去了。
我認為這個故事,與莊子的“鯤鵬之變”,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都提到鳥兒展翅高飛的鳥,而且都有某種自述的成分。很明顯的,祈克果自己就是那隻只與眾不同的“野”鵝(或孤雁)。而當那只野鵝在努力練習飛翔時,每次的跳躍、展翅,都是在做“信心的跳躍”。但是他深信,當最後的審判之日來臨時,他將可以張開他信心的翅膀,展翅高飛!
尼采vs.祈克果─兩位天才的對比
在我讀大學時期,祈克果曾是我靈魂的啟蒙師傅,也是我的“救星”之一。
我在剛進大學時,接受了基督教的信仰。我的心靈之窗,好像一下子被打開了。我如饑似渴地吸取各種的知識。除了聖經和神學之外,也同時涉獵了心理學、哲學、中國文化、美學、音樂等等。
而在那個時期當時,存在主義的風潮正在正盛行校園中盛行。我也在“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心態下,也開始讀起存在主義的書。其中,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 1850-1900)的書對我衝擊最大,幾乎摧毀了我剛剛萌芽的基督教信仰。有將近兩年的時間,我陷入信仰的低潮而無法自拔。尼采攻擊基督教的言詞,既辛辣又鞭辟入裡理,令我無從反駁。最後,卻是祈克果把我從漩渦裡救出來的!
從某個角度來看,祈克果與尼采何其相似;但是從他們的思想和觀點來看,他們又是如此地南轅北轍!誇張一點的來地說:東離西有多遠,祈克果和尼采相差就有多遠!
以相似性來說,祈克果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 1850-1900)都是19世紀的人物,被並列為20世紀存在主義哲學的先驅。兩個人都才華橫溢、著作極多;都終身未娶;都英年早逝(尼采死時才逝於50歲);都出身於虔誠的基督教家庭(尼采是牧師之子);都極力反對當代哲學宗師黑格爾的觀點,希求突破理性主義的死胡同。
然而兩人有更多的差異性。祈克果是憂鬱而內向的,尼采是外向而奔放的(至少在他晚年精神分裂之前);祈克果是謙卑而自制的,尼采則是狂妄而近乎自戀的;祈克果反對國家教會的體制,但是內心卻是極為虔誠的信徒,而尼采則是徹頭徹尾的反基督教者。因此,兩個人最大的歧異點,乃是在信仰的抉擇上。
尼采堅信,人可以用意志不斷地自我超越。因此他的哲學被稱為是“超人哲學”。他強調以權力意志,來肯定生命的價值。尼采最狂妄的名言是:
我的字典裡沒有“謙卑”這個字!謙卑是奴性,而我則是靈魂的貴族。我將“謙卑”留給任何一個甘心作奴隸的人!
他又曾激烈地批評耶穌說:“耶穌一生最大的錯誤,乃是他居然教導人謙卑!可惜耶穌33歲就死在十字架上,否則他會修改他的教義!”尼采的話極具煽搧動力,他的影響力即使在一百100年後,他的影響力仍然不衰。
但是這位意志超強,又強調以意志不斷超越自我的尼采,卻精神分裂了?他尼采44歲時,卻因為精神崩潰住進精神病院。7年之後,在世紀交替的1900年病逝。這位意志超強,又強調以意志不斷超越自我的尼采,卻精神分裂了?
這是哲學界迄今最大的謎團。最常見的說法,是他20歲時,曾被受朋友慫恿,與妓女發生他一生中唯僅一的有一次的性關係,卻因此染了梅毒。但是這梅毒病菌卻潛伏了20多年,最終在他腦袋裡發作,使他精神崩潰。那些熱烈擁戴尼采的人,都接受此種難以置信的說法。
但是歷史學家威‧爾杜蘭(Will Durant,1885–1981。編註)卻評論說,其實尼采的精神崩潰原因很簡單:他是第一個親自證實“超人哲學”行不通的人,所以他崩潰的人了!威爾杜蘭還對尼采批評耶穌的話做了一個精彩的回應。他說:“可惜尼采批評耶穌時,他自己太年輕了──他才25歲;他又瘋得太早,否則尼采會收回他對耶穌的這句批評!”良哉斯言也!
當我被尼采哲學搞得神魂顛倒,卻又苦思不得其解時,祈克果對哲學家的評語,使我明白,在讀哲學家的作品時,不但得“聽其言”,還得“觀其行”。如果哲學家的思想不能在他自己身上被驗證,他的言論也就不值一顧了。於是我脫困了!這是我感激祈克果的原因。
朝聖之旅──尋找祈克果的最終歸宿
2006年,是我第一次訪問丹麥,就很想去看看祈克果的墓地。對我而言,這有點像朝聖之旅。但是住在當地將近20年的中國牧師,居然從來沒聽過祈克果其名!
祈克果與父親及家人,安葬於一個丹麥首都哥本哈根市內,一個平凡的公共墓園內,與父親及家人同葬。這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墓,但是大概因為外國慕名而來的朝聖者太多,墓園管理者還特別樹立了一個牌子,指向這個非常不起眼的祈克果家屬家庭的墓地。
在這裡,我徘徊良久。抬頭時,看到一群野雁掠空而過。我彷彿看到了其中一隻扶搖而上的孤雁,直上雲霄!
註:
祈克果在台灣通常譯為齊克果或祈克果,中國則多譯為克爾凱郭爾、克爾凱戈爾、基爾克果等。
參考書目
祈克果一生著作極多,雖然並未都譯成中文,但是中文譯本種類也已經不少,甚至有一書數譯的。下表系按出版時間排列,但僅列出其中主要的一部分,可能仍有遺珠之憾。從這書單可以看出來,早期譯本以台港居多,國內譯本從1990年之後才出現,但是有後來居上之勢。
1. 《齊克果日記》,孟祥森譯,(台北:水牛出版社,1967);(台北:萬象,1992)。國內有《克爾凱戈爾日記選》,晏可佳、姚蓓琴譯,(上海社科院出版社,2002)。
2. Walter Lowrie,《存在主義先河:齊克果一生的故事》,孟祥森譯,(台北:商務印書館,人人文庫,1967, 1984)。
3. 《恐懼與顫栗》,台北敦煌,1968。中國的譯本先後有劉繼澤譯,(貴州:人民,1994);王才勇等譯,(北京:華夏,1999);閻嘉等譯,(陜西:師大,2002)。
4. 《憂懼之概念》,(台北:商務印書館,1971)。
5. 蔡美珠,《齊克果存在概念》,(台北:水牛出版社,1972, 1993)。最新之2002版附有麥克森著之《實存的基督徒:齊克果》之譯文。。
6. 《死病》,(台北:水牛出版社,1972)。國內的譯本有《致死的疾病》,張祥龍、王建軍譯,(中國工人出版社,1997)。
7. 鄧瑞強,《祈克果之生命三階段研究》,(香港:中文大學,1987)。
8. 陳俊輝,《祁克果與現代人生》,(台北:黎明文化公司,1987)。
9. 《齊克果語錄》,陳俊輝編譯,(台北:業強,1987);新版四冊,(台灣揚智,1993)。另外一本同名的書是楊耐冬譯注,(台北:漢藝色研出版,1994)。
10. 《祁克果的人生哲學》,謝秉德譯,(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90)。
11. 陳俊輝,《祈克果新傳:存在與系統的辨證》,(台北:水牛出版社,1994)。
12. 《懷疑者》,陸興華譯,(香港:漢語基督教文化研究所,1995);(台北:商周出版,2005);《論懷疑者─哲學片段》,翁紹軍譯,(香港:道風山,1994);(上海:三聯,1996)。
13. 克爾凱郭爾,《非此即彼》,封宗信譯,(北京:中國工人出版社,1997)。陳俊松、黃德先譯,(光明日報出版社,2007);(華夏,2007);京不特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
14. 克爾凱郭爾,《十八訓導書》,吳瓊譯,(北京:中國工人出版,1997)。
15. 《齊克果寓言集》,(台北:新雨,1998)。國內另有楊玉功編譯,(北京:商務,2000)。
16. 克爾凱郭爾,《基督徒的激情》,魯路譯,(北京:中央編譯社,1999)。
17. 齊克果,《愛在流行:一個基督徒的談話省思》(1847),林宏濤譯,(台北:商周出版,2000)。
18. 《聰明齊克果:齊克果寓言集》,陳蒼多編譯,(台灣新雨,2001)。
19. 《祈克果存在詮釋學》,陳俊輝,(台北:師大書苑,2002)。
20. 《清心志於一事》,謝秉德譯,(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2002)。本書取材於《祁克果的人生哲學》
21. 孫毅,《個體的人:祈克果的基督教生存論思想》,(中國社科出版社,2004)。
22. Susan Leigh Anderson,《克爾凱廓爾》,瞿旭彤譯,(北京:中華書局,2004)。
23. 《克爾凱郭爾文集I:論反諷概念》,楊晨溪譯,(中國社科出版社,2005)。
24. 祈克果,《勇氣與謙卑:祈可果談作基督徒》,林梓風譯,(台北:校園,2006)。
25. Theodor W. Adorno,《克爾凱郭爾:審美對象的建構》,李理譯,(北京:人民,2008)。
26. 梁衛霞,《間接溝通─克爾凱郭爾的基督教思想》,(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27. Konrad P. Liessmann,《克爾凱郭爾》,王彤譯,(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
28. Jorgen Bukdahl, Soren Kierkegaard and The Common Man, Translated & edited by Bruce H. Kirmmse, (Grand Rapids, MI: William B. Eerdmans, 2001).
29. C. Stephen Evans, Faith Beyond Reason: A Kierkegaardian Account, (Grand Rapids, MI: William B. Eerdmans, 1998).
作者為三一神學院宣教博士,現在波士頓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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