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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専欄2019.7.21

 

一年一度國殤節長周末的大紐約地區“生之追尋”福音營，在費城西郊的東方大學舉行。一次午餐後交談中，有個弟兄說自己的父親舉棋不定，不敢冒然信耶穌，怕自己信主進天堂之後，生前沒有機會信耶穌的爺爺落單在地獄裡，沒有人作陪，怪可憐的。蒙同為福音營主題講員的華欣牧師鼓勵，我把當時給這個弟兄的答案擴充整理成文，希望給有類似問題的讀者啟發。

讓我們先從聖經來了解地獄的真實與可怕。

地獄的存在，首先乃是為魔鬼和墮落的天使設立的。這是上帝主權中基於自己公義聖潔而有的設定，我們無法完全參透上帝的心意，也無法建議上帝改弦易轍，廢除地獄。但罪人拒絕上帝施恩拯救，甘願成為罪惡的奴僕，站在與上帝為敵的魔鬼一邊，地獄的永火也就成為罪人與魔鬼共同得著的永刑結局。（參《太》25：41）

來到地上拯救罪人的耶穌基督，深知地獄永火的可怕，祂傳道期間奔走呼號，勸人悔改歸向上帝，逃避將來地獄永刑的審判。福音書中，耶穌關於地獄、永刑、永火、末日審判的相關教導，多過使徒書信中的記載。地獄的真實與可怕，來自那位設立地獄的主親口的證實。耶穌甚至使用誇張手法奉勸人：“你瘸腿進入永生，強如有兩只腳被丟在地獄裡”（《可》9：46）。又說，“在那裡，蟲是不死的，火是不滅的”（《可》9：48）。地獄，是一個活受罪的地方。

地獄的可怕，還在於那裡是墮落天使與罪人的集中營。如果沒有永遠的刑罰攔阻罪人彼此傷害，試想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罪惡囂張之地啊！按照聖經的啟示，古往今來所有人在世界末了都要從死裡復活，或得永生，或受永刑。第一批復活的有福了，因為他們得享永生；第二批復活的有禍了，因為他們遭受永刑（參《啟》20）。

一個死裡復活，擁有不朽新身體的人，在一個沒完沒了的地獄永火中受刑，無疑是令人恐懼的地獄寫照。但面對如此可怕的地獄，筆者信主前竟然對基督徒說：我寧願下地獄。這明顯屬於無知無畏的狂言。面對美好的天堂與可怕的地獄，罪人寧願下地獄，足見病入膏肓，在遠離上帝的罪惡道路上墮落得何等徹底啊！

在天堂地獄的永恒分野裡，任何人落單地獄都是天大的遺憾與失落。最失望的還不是彼此有血緣關係的人，乃是創造宇宙萬有和人類的天父上帝。上帝的兒子耶穌來到地上，傳揚天國福音，並捨生取義，犧牲在十字架上，成為人類與上帝和好所必需的贖罪祭，並且死而復活，戰勝了罪惡與死亡的詛咒，替人類開通了一條又新又活、通往天堂和永生的唯一道路。在聖經所揭示的這一宏大的宇宙人生信仰真相面前，任何人與上帝美善心意背道而馳，棄絕上帝兒子耶穌基督成就的偉大救恩，絕非明智之舉。

讓我們來回答題頭的問題：爸爸上天堂，爺爺落單咋辦？

首先，這種貌似有難同當的樸素情懷，肯定得不到稍有理智的爺爺之認同，因為沒有一個爺爺會真心希望子孫們都墮落，進入無法自拔、自救，也不能彼此相助的兩難境地。爺爺總希望孝子賢孫們都有最大的利好。後人拒絕上天堂，只會加深前輩無盡的懊悔、自責與絕望。即使有某個爺爺，喪失起碼的理智與愛心，竟然樂見後輩子孫飛蛾撲火，共赴地獄受刑，那麼我們更有理由拒絕與這個壞爺爺作陪。可見，無論爺爺作何感想，爸爸都不該去地獄作陪。

其次，地獄本來就不是好玩作陪之地。那種以為地獄是聲色犬馬、花天酒地的地上生活之無限延續的錯誤想法，完全偏離了罪人在地獄中必須自擔己罪、永遠受刑的可怕真相。地獄裡的罪人不再享受上帝賜予的各樣美善恩典，也沒有上帝的同在，是一個不值得爸爸、爺爺或任何人去的地方。

既然狹隘的親情觀驅使爸爸願與爺爺作陪，那麼如果繼續認祖歸宗，飲水思源，登高望遠，難道我們不該與創造我們的天父上帝、愛我們靈魂的主耶穌基督在天堂中永遠相愛相屬、同心同行嗎？殊不知，人類無論膚色如何，彼此基因藍圖不過萬分之幾的細小差異。不僅四海之內皆兄弟，四海之外也是兄弟，因為全人類本來都是天父上帝家中的人，上帝“從一本造出萬族的人，住在全地上，並且預先定準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徒》17：26），“天上地上的各家，都是從祂（天父）得名”（《弗》3：15）。

只是我們各人偏行己路，分門別類，彼此爭鬥，甚至彼此相恨、彼此為仇。耶穌來，用十字架救恩成就了人與天父上帝的和好，也“拆毀了中間隔斷的墻”，讓人彼此和好，“不再作外人和客旅，是與聖徒同國，是神家裡的人了”（參《弗》2：14－19）。在永恒的天家相會，實乃人類大家庭最美好的共同歸宿。信靠耶穌，遠離地獄和永死，齊聚天堂享永生，才算真正的落葉歸根，不再流浪。

罪人墮落死亡，是一件最讓天父落單而傷心的事。以色列的先知反復傳遞上帝的心意，“主耶和華說：惡人死亡，豈是我喜悅的嗎？不是喜悅他回頭離開所行的道存活嗎？”（《結》18：23）“你對他們說，主耶和華說：我指著我的永生起誓，我斷不喜悅惡人死亡，惟喜悅惡人轉離所行的道而活。以色列家啊，你們轉回，轉回吧！離開惡道，何必死亡呢？”（《結》33：11）主耶穌的大弟子彼得也說，主“不願有一人沈淪，乃願人人都悔改。”（《彼後》3：9）

不悔改信主的親朋好友，最後進入地獄的永火和永遠的沈淪，理當不會成為地上曾經的親友們在天堂裡的掛記和念想，否則天堂就成為一個讓人想起地獄裡受永刑的親友揪心煩惱的地方。聖經啟示我們，在新天新地的天堂裡，“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號、疼痛，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啟》21：4）。唯一可以承受永遠分離之苦的，只有全能的上帝。讓天父因一個罪人的失落而永遠傷心，那是何等大的不虔不孝啊！

最後，我們必須來一個腦筋急轉彎的思考，假如爺爺在彌留之際信主上天堂了，而爸爸誤以為他沒有，想去地獄作陪爺爺卻撲了空，豈非是來不及後悔的愚妄舉動？主耶穌提醒門徒不要攔阻小孩子到主面前來，且一語道破天機，“你們要小心，不可輕看這小子裡的一個；我告訴你們，他們的使者在天上，常見我天父的面”（《太》18：10）。

我們據此做一個不無合理的有關“守護天使”的思考實驗。從小就受天父之托，關照我們的某位守護天使，在我們地上人生結束的瞬間，來接我們回家。天使對沒有悔改信主的爺爺用我們熟悉的語言耳語：要不要信上帝的兒子耶穌基督，跟我回到天父上帝的家？爺爺會不會心領神會而立刻絕處逢生？畢竟，地上爸爸對爺爺的愛，肯定不及天父大愛的零頭。

在人類歷史的末了，上帝要差遣一位特別的天使“飛在空中，有永遠的福音要傳給住在地上的人，就是各國、各族、各方、各民”（《啟》14：6）。在人生蓋棺論定的關鍵時刻，愛我們的天父會不會根據情況差遣我們各人的守護天使，作為最後傳福音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