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于《举目》官网言与思専栏2021.02.08
劉同蘇
一
“新冠”,這個類生物的存在,以極速感染的徹骨陰風,肆掠著人類社會的每一個角落,用大規模死亡的黑色威脅,浸透了所有人類成員的靈魂。事發不到1年,已經有1億左右的人感染,超越兩百萬人喪生。
各種外在的社會或個人的防疫措施,或者內在的生物化學手段,似乎都未能抵擋住這一“病毒”的無孔不入。那些驕傲地宣告自己抑制了疫情浪潮的人群,卻不料在宣告未滅的餘音裡面,就顫慄地驚聞了疫情捲土重來的喧囂。萬眾翹首的疫苗好像帶來了盼望,但是,也使人因暫時的解脫而忽視了此災難背後的無聲警示。
筆者這一小文無法展開疫情所啟迪的上帝原創之存在本質,以及人類現存生活方式的根本罪性。僅僅以“病毒”與疫苗的機理,比附持存靈命健康的方式。
二
所謂的“病毒”,不過是通過蛋白質表達自身的某種DNA或RNA。濾去複雜的生化術語,DNA或RNA是攜帶、傳遞或者編譯遺傳信息的生物大分子;它們內在地攜帶著預定的“樣式”,通過控制或者改變細胞裡面的蛋白質、及其它成分的組合,而決定生物的形態與活動方式。
被稱為“病毒”的DNA或RNA,其所攜帶的遺傳“樣式”不能獨立地生成細胞,所以,只可能寄生在其它DNA與RNA所生成的細胞裡面。為了讓自己所攜帶的遺傳“樣式”完整而準確地複製於蛋白質的合成裡面,DNA與RNA必須排斥其它DAN與RNA進入其合成的過程,以免後者的干預取消或者歪曲了自己所攜帶的樣式。這種排斥性的防禦體制,就是所謂的免疫系統。
由於“病毒”沒有攜帶合成獨立生命的遺傳密碼,所以,它總是寄生於其它DNA與RNA生成的細胞裡面。當它嚴重地干擾了其寄主的複製過程,就引發了生物的病態,被人類歸入病原體。“病毒”的內在共生性,使得人類很難使用外在手段排除這一病原。
人類可以運用化學手段,清除無機的有害物質,或者消滅獨立生存的危害生物,可是,卻無法外在地從機體裡面,去除纏繞著本身生命的共生異物。唯有啟動本身的免疫系統,讓其遣送針對性的抗體特遣部隊,才可能從裡面消解“病毒”的危害。疫苗的注射,就是用類似“病毒”的假想敵,先行激活免疫系統,生成與派遣抗體“駐守”全身,從自身裡面防禦“病毒”的侵襲。
三
不適當地類比一下我們的靈命形態,可以說邪靈就是侵害靈命的終極病毒。在上帝創造與主宰的萬有裡面,邪靈根本不可能具有絕對自在的獨立存在。就像“病毒”,邪靈是一種共生性的獨立遺傳密碼。永生是上帝樣式對人類肉身存在的支配性合成。邪靈本身並不可能生成任何人類生命,卻以靈的內在纏繞,而竊取或泯滅上帝所創造的生命。
如果聖靈是無限上帝的靈,怎麼可能在無限之外存在著另一個獨立的邪靈呢?邪靈寄生在上帝創造的生命裡面,以歪曲遺傳的樣式而篡改了聖靈內住所傳遞的上帝的形像,由此而僭奪了聖靈譜系所生成的自由生命力量。由於邪靈寄生性的內在纏繞,沒有外在的手段可以祛除邪靈的侵害。
上帝清除邪靈病毒的藥方就是十字架。
十字架是內在醫治的爭戰。兩種生命密碼的樣式(“兩個律”)彼此纏繞著,在靈命細胞裡面展開了絕然對立的生死搏鬥。十字架就是自我分離地斬斷了邪靈浸透自我的纏繞。只有經過自棄的捨己,自我才超越了被邪靈控制的自我,通達了支撐自我生命的終極淵源。
上帝並沒有將邪靈與其纏繞著的我們玉石俱焚地一同銷毀,然後,依照祂的形像另外再造一個健康的我們。上帝經由十字架,以聖靈的位格內住於我們,讓祂自己生命的樣式,成為我們免疫系統的基礎,遣送攜帶著十字架力量的抗體,去清除表現邪靈樣式的病原。
十字架是活在我們裡面的內在免疫力量。聖子以自己在十字架上的生命示範,將自己十字架的樣式生發在我們的生命之中。聖子在十字架上活出了自己的絕對超越;我們只有讓聖子的十字架樣式,從我們裡面活出來,才可能超越自我而進入永生的絕對超越。唯有裡面樹立起了主的十字架,才具有了自我戰勝邪靈的免疫力量。
四
接種疫苗就是以先行接火的內在爭戰,激活內在的免疫系統。可是,在接種疫苗的過程裡面,也有因疫苗感染而身亡者。這些個別的身亡者也顯現了同一的規律;亡故不僅僅是由於疫苗的感染,也是出於年老(都在79歲以上)和體弱(都原有基礎性疾病)。這說明免疫系統不是一個局限於防禦的孤立系統;沒有全身健康的活力,免疫系統就不可能產生戰勝“病毒”的超越力量。
靈命也是如此。對邪靈的免疫也是以生命的整體健康活力為依托的。日常性的讀經、禱告、聚會、奉獻、傳福音等正向生命的滋養,成就了整體生命健康的基底,於是,在邪靈滲透性的陰風侵襲下,才可能產生強有力的免疫回應。
不過,讀經、禱告、聚會、奉獻、傳福音的分別為聖操練,其本身僅僅具有平面的單向效力;只有面對生死搏擊的內在挑戰的時候,單項操練所儲蓄的能力,才被激發而向著聖靈整體性地收聚,凝聚為綜合性的自我超越力量。單項的事情都有可能被外在地普遍化。只有在自己的生死面前,自我的各種能力才終極性地於自身裡面聚集起來。
五
十字架,就是迎著邪靈的奪命侵襲,朝向聖靈而整體收聚的自我超越。在自己的生死關頭,個人的唯一性才會終極性地顯明。十字架關乎自我的死活,所以,十字架都是自己背負的。換言之,只有涉及到自我的死活,十字架才可能成為我的十字架。
十字架關乎個人內在生命的死活,由此,十字架都是個性的。普遍的十字架,或者是外在的刑罰,或者是空洞的理念。既然真正的十字架都活在自我裡面,它又怎麼可能不是我個人的十字架呢?
邪靈也不是一個外在孤立著的空洞普遍之物;邪靈就是在我的私慾裡面活生生地顯現的罪之DNA。邪靈在我屬肉體的私慾裡面個性化;在我的罪裡面,邪靈內在於我而唯一,成為奪我個人命的邪靈。在我的生命裡面,邪靈收聚著針對我而成為唯一性的終極毀滅。
正是面對邪靈的內在終極毀滅,十字架才在我裡面展開了它的終極戰勝。每一次的靈性免疫都是十字架於內在搏殺裡面的終極戰勝。但是,靈性戰勝的終極性恰恰無法以數量性的時間計算。終極的靈性免疫恰恰不可能成為無盡的時間免疫。
邪靈總會“變異”而來,所以,終極免疫恰恰需要“天天背起自己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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