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2021.04.09 

董良傑

 

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

在思想史上,似乎有一個定見：啟蒙運動和基督教信仰勢不兩立。宗教是啟蒙運動的敵人。

科學主義和進步主義取得了意識形態裡政治正確的地位。基督教和教會被貼上了反智主義的標籤，好像揭不下來了。

最近讀聖經的時候，忽然若有所悟。經過認真的思考，並請教多位學者，用蘇格拉底法刨根問底，而後清楚地體悟到：“太初有道”是大智慧，是無時不在運行的活的大智慧，涵蓋了人的知識和智慧。人的理性之智慧，其實是“小聰明”，是常為情慾所捆綁的算計之法。

 

大智慧，小聰明

“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約》1:1） 中文語境裡, “道”是一個神秘和玄幻的詞——中文裡的玄學，說穿了，其實就是：以玄解玄，不是糊塗就是騙錢。

英文的“道”，the Word,是非常準確的。上帝是用語言創造了世界（例如上帝說要有光，便有了光），包括那些深度的規則。上帝的道，涵蓋了所有的自然法則。愛因斯坦的E=mc²所表達的質能關係，就是其中一種。

從《創世記》1:27可知，神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賜福給人，要人治理地球，管理海裡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活物。

治理、管理，都需要巨大的智慧。單單是一套命名系統，就含著何等的智慧！所以，在偷吃善惡果之前，人其實早已有了知識和智慧。偷吃禁果之後，語言系統就成了人文過飾非的工具了。

中國的《詩經·烝民》也有類似的記述：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意思是，上天造眾生民,有萬物有法則。簡潔明瞭，把創造世界的過程簡化為8個字。

上帝的智慧，對人有限的理性來說，是不可測度的。因此，敬畏耶和華是知識的開端，愚妄人藐視智慧和訓誨（《箴》1:7）。

理性是上帝賜給人的美好禮物。用人的理性反對上帝，是對上帝“恩將仇報”。

保羅，在他被閃電式呼召之前，也深通世上的小學和哲學，知識淵博。哲學（愛智慧）的本心，其實是人理性的自得其樂，也是小聰明，像浮冰一樣在水面上橫衝直撞。保羅被呼召之後，他的“小聰明”就如水滴，融入了上帝的大智慧之海洋。

 

攻克己身，良心復歸

世上的流行哲學，例如存在主義哲學，有種顯擺式的玄學意味，非常的迷惑人。其實這些哲學對《傳道書》中的頭3節，都沒有讀懂。《傳道書》1:2：“傳道者說：虛空的虛空， 虛空的虛空，全是虛空。人一切的勞碌， 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勞碌，有什麼益處呢？”虛空並非無有，也非實有，而是深度之下的存有。

海德格爾從形而上學的層面上，創造出一套神秘的語言概念系統。那其實只是一種自戀倒影罷了。近兩年揭露出來的海德格爾《黑皮書》，證明瞭海德格爾的親納粹立塲跟他的哲學是不可分割的。其書其學成了“罪惡之堆積”，漸漸散發出薰染人心的惡臭來。

自薩特以下，人本主義、人道主義、解構主義，把人性惡的根底都放大在眾目睽睽之下，並在福柯解放個性（提倡同性戀解放和施虐受虐）的噱頭之下，取得了空前的地位。

這其實是邪性擴張的表現。人的慾望、情緒，在現代的人造污染下，常常衝破理性堤壩，氾濫成災。傳統文化的慎獨反省功夫沒有，基督教懇切禱告又不行，就必然成為縱慾無度。敬畏神被鄙視，良心也守不住了。

回歸之路就是，以基督之心為心，攻克己身。用上帝的智慧裝備自己，也許能開闢一條新的啟蒙之路，也就是良心的復歸之路。

是責任，也是自救

堅定的信仰，就像釘穩的釘子。

保羅對正信的執著,是極好的榜樣。他說：但無論是我們，是天上來的使者，若傳福音給你們，與我們所傳給你們的不同，他就應當被咒詛（參《加》1:8 ）。這是何等的執著！

保羅在他的時代,被許多人視為非耶穌親傳的使徒。《哥林多後書》11:6 ：“但我想，我一點不在那些最大的使徒以下。我的言語雖然粗俗，我的知識卻不粗俗。這是我們在凡事上，向你們眾人顯明出來的。”這又是何等的自信！

然而同時，他並不驕傲自大，而是謙卑為人，消去自己的色彩，以基督為中心。“難道基督是被分割的嗎？難道保羅為你們被釘十字架了嗎？或者你們受洗是歸入保羅的名嗎？”（參林前1:13）

保羅總結的信望愛是合一的，凝聚在行動上的。

保羅傳道是自己掙錢帶領團隊的。並非他故作清高，而是他的首要考量是：何種方式最有利於傳福音？他說：“你們豈不知為聖事勞碌的，就吃殿中的物嗎？伺候祭壇的，就分領壇上的物嗎？主也是這樣命定，叫傳福音的靠著福音養生。但這權柄我全沒有用過。我寫這話，並非要你們這樣待我，因為我寧可死，也不叫人使我所誇的落了空！”（《林前》9:13-15）

看看當今世界， 權慾薰心，邪性和權力勾結，形成綁架人心的意識形態。於是，有了“Amen and Awomen（今年1月3日，美國眾議員Emanuel Cleaver帶領眾議員禱告時，以該詞結束禱告。編註） ”式的荒誕，有了蘋果的CEO 庫克“上帝給我最好的禮物，就是讓我成為同性戀者”式的是非顛倒……正是所謂“人行邪道”的時候，想做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了，甚至要按政治正確的原則解釋聖經、修改聖經！

在這樣荒誕的時代，傳福音是維護正常家庭生活和傳統美德的利器。保羅說，我傳福音原沒有可誇的，因為我是不得已的；若不傳福音，我便有禍了（《林前》9:16）。這句話特別警醒人！

我一直認為，政治是性慾、權慾轉化的遊戲。人的智慧，成了權力、本能的奴隸，我對“人性善”的幻覺徹底破滅，終於明白在性慾、權慾的支配下，政治本來就是以“心黑手毒轉彎快”為特點的。意識形態裡的信仰、良心、正義、公益都是外包裝，裡面還是人性的自私與醜惡。

堅信潔身自好乃上上之道的基督徒，將來必像小乘佛教一樣，二代必亡。因為，當你自己的子女都鄙視你的信仰時，誰來傳承信仰呢？唯有廣傳福音，徹底悔改， 拯救人的性命與靈魂，才不至於被拖住一起沉淪。

本文的結論很直接：傳福音，是責任，也是自救，更是得安寧的必由之路！若不傳福音，你便有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