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天上的主啊,我向你舉目。看哪,僕人的眼睛怎樣望主人的手,使女的眼睛怎樣望主母的手,我們的眼睛也照樣望耶和華我們的神,直到祂憐憫我們。”(《詩》123:1-2)
在教會的歷史上,學生的宣教福音運動,往往帶動整個教會的復興。19世紀中期,海外宣教活動逐漸在美國興起。1888年“學生志願宣教運動” (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由麻薩諸薩州遍及全美、加拿大、甚至北歐及南非,促成校園菁英大量地投入海外的宣教工作。
“校際基督徒團契”(Inter-Varsity Christian Fellowship)於1877年始創於英國劍橋大學,經加拿大到美國,有效地協助鼓勵大學生在校園傳福音。最具代表性的“爾班拿大學生宣教會議” (Urbana Mission Conference)自1946年後,定期召開。60年來在每一新生代大學生中點燃宣教之火。影響所至,我們熟悉的教會領袖如溫特(Ralph Winter)、伊里亞特(Elisabeth Eliott)、白立德(Bill Bright)、富勒(Charles Fuller),以及葛理翰(Billy Graham)等,均直接間接為學生宣教運動所結的果子。
越洋過海,宣教的熱誠也從英國、美國 的學生影響到台灣的學生。1975年台灣校園團契第一次舉辦“宣教展覽及特會”。又從1979年起,每三年舉辦一次青年宣道大會(The Taiwan Urbana)。二十多年來,已有數千優秀青年獻身,與普世宣教同工結成團隊,在海內外參與福音事工。
年輕的朋友們常為“如何明白神的旨意”而困惑。似乎神刻意要對祂的兒女隱藏祂的心意。在傳福音的大使命上,校園福音的異象卻是那樣的清楚。如果我們向祂舉目,注視祂帶領的手,神的旨意往往 比我們想像中更明顯、更易瞭解。我們夫婦特別在這一段跟隨主的過程中學到了這樣的功課。
公元2000年夏天,我們被差派到英國、德國、及 瑞士作為期三個月的宣教。這是我們第一次接觸到留學歐洲的中國學生,聽到他們在他鄉作客的心聲,瞭解他們在異國苦讀的心情,体會到他們與北美留學生那種種 截然不同的留學心態。因而更看到神那掌管時代的手,如何將北美中國留學生的宣教福音工作,波浪般地推到了歐洲。
自60年代始,神將大批的 留學生從台灣、香港、東南亞等地帶往這塊被譽為“機會之地”(Land of Opportunity)的美國。在這客居的土地上,只要認真地學習與耕耘,拿到學位後,必能覓得一份工作,一展才華,安定地久居下來。也就在這數十年 間,神的手在北美各大學城興起了無數的查經班。藉著這些查經班,許多莘莘學子認識了神,並由這些查經班漸漸衍生了上千個華人教會,更從這些教會中孕育了許 多神的忠心僕人。他們事奉神,也服事了這一代的華人。
反觀封閉了半個世紀的大陸留學之門,緊接1989年之後,對美國有超過十年的大開 放。其中不計其數的青年學子走出思想的禁棝,接受了福音。甚至獻身為宣教者,亦不在少數。孰料2001年紐約世貿大樓慘案的發生,膽寒之餘,美國當局為了 謹慎起見,不敢對外國留學生作無度的開放。中國留學生的簽証成功率驟降至20%。
然而在這個時候,歐洲的許多國家,包括蘇俄,在經濟低迷的壓力下,卻忽然覺察到外國學生,是帶了錢囊來留學的。這些年輕的消費者,至少可以刺激經濟的成長。因此,紛紛到中國作“大學展”,不遺餘力地拋眉眼、送秋波,吸收中國留學生。
就在這一收一放之間,成千上萬的中國留學生,如潮水般湧向歐洲。據2003的統計,當年秋季入學歐洲中國留學生總數是北美的三倍。我們定睛看神奇妙的手,如 同40年前的北美,神要在歐洲的中國留學生中,興起查經班,建立教會,培育下一代的僕人,將福音帶到佔全世界四分之一的中國人中。
然而, 目前歐洲的“留學環境”,無論在天時、地利與人和的條件下,再再無法和北美相比。除了英國之外,歐洲語文艱澀難學,民情也不及北美親切友善。地理環境又因 緯度高、日照短,入了冬,灰暗陰沉的天,就像一張佈滿憂鬱症的臉。加上歐洲諸國均非鼓勵移民的國家,平時打工謀生不易,畢業後求職更難。留學生多半學成回 國。歸去來兮,在留學生中就流傳了大大小小的故事。內容不盡相同,辛酸卻是一樣。
“美國校園福音團契”(CEF-OCM),也就在此歷史 時刻,響應了新馬其頓的呼聲。從2003年秋開始,差派一對對的同工,以“中宣接力”的方式,到歐洲各大學城宣教。我們將十餘年來校園團契原有的培訓課 程,加以調整,使其配合歐洲中國學生的民情,以基督教的世界觀來改變生命;以聖經的婚姻觀及價值觀來改善生活;更以僕人的領袖觀來事奉神,且彼此服事。
每年固定的福音營、佈道大會固然重要,但歐洲中國留學生的真正需要,是屬靈兄長的精神鼓勵與迷津指點,在孤單的留學生涯中陪伴同行。這一種陪伴同行,就成了我們工作的主流。
由於簽証的理由,所謂的“中宣”是以三個月為一期。我們的同工多半是已屆退休年齡或提早退休的專業人士。四年下來,這些同工們宣教與培訓的足跡已走遍了以德 國和英國為主的各大學城。我們也認識了許多同作主工的夥伴,留下說不盡彼此洗腳的記憶。藉著神恩手所帶領,許多的年輕生命被改變,破碎的家庭被修復,軟弱 的靈魂被復興。我們何其不配,竟然有幸參與神的大手在歐洲華人中間所興起的大事。
今年正逢英國宣教士馬禮遜(Robert Morrison)來華200週年。回顧這200年的宣教史,歐洲的宣教士遠離家園,為的是把福音帶到中國。
歷經多少的艱辛,遭遇多少的誤解,甚至死無遺憾地葬身中國,奠定了基督教在中國的基礎。我們可以說:西方宣教士之血,中國教會之花。然而,曾幾何時,今日的基督教在發祥地的歐洲卻已如明日黃花。該是由我們將福音傳回歐洲的時候了。
我們有一位同工,原本在德國華人教會牧會。四年前來美進修,以最高榮譽畢業於神學院。美國許多華人教會爭相聘牧。但是他在畢業典禮答詞中表示,他們夫婦願意帶著兒女回到德國去服事,繼續走那條窄路中的窄路。他的聲音在淚眼中格外鏗鏘明朗,擲地有聲:“不僅德國的華人學生需要我們,我更盼望我的孩子在德國的環境中長大,能以德語向德國人傳福音,以償還這200年來,我們欠西方傳教士福音的債。”
作者夫婦原為大學教授,現為美國校園福音團契的特約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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