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牧者恩言專欄2023.04.06

許萬常

 

常用的東西就是有用，有用的東西並不見得有價值；有價值的東西不見得都有用。價是錢，人所謂的價值就是值錢。

貧窮的定義，是擁有的東西都能夠物盡其用，並且所處的空間都能充分地運用；富有的意思，是沒有用的東西越來越多，而且家裡用不著的空間也越來越大。

人多空間小就熱鬧，人少空間大就孤寂。一個家充滿聲音就充滿愛，吵架是愛的負面彰顯；一個家沒有聲音就沒有生命力，寂寞都是寂靜無聲所造成。夫妻經常熱戰表示對彼此還抱著一線希望，冷戰就是舉白旗，再也不掙紮地放棄，愛的結束通常都是無語。

房子只是一個空殼子，殼子越大，需要填補的空間就越多；用來填補空處的並不是傢俱，而是人，房子蓋大了就是要有用，真正有用就是為主所用。房屋不是花瓶用來裝飾或炫耀，也不是倉房用來囤積財寶；倒要像音箱的擴音，造得愈大愛的音樂愈響亮。

人的所值不在乎他擁有多少，而是他的生命有沒有被用到。我們日常生活中常用的東西一般所值不多，但是又不能沒有它們。譬如說，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日常生活必備的東西，有了這些我們就習以為常，沒有了我們就會心慌，失去了舒適的安全感。

我們一生熱烈追求的，通常都是我們最在乎的東西。但人生最重要的課題是：我們要知道應該在乎什麼，不應該在乎什麼，知道生活中事情的輕重、以及自身價值觀的衡量。

這通常都要藉著等候上帝，聆聽救主的聲音。

“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上帝！”《詩篇》46篇10節有這麼一句發人深省的勸慰；“教導我們安靜地坐著”，詩人艾略特也有這麼一個禱告。我們都需要要來到主寶座前安靜的等候，像年少的撒母耳說道：“請說，僕人敬聽。”（參《撒上》3：10）

人要怎麼個“用法”呢？在有錢人家當中，最沒有價值的是僕人，但是最有用的也是僕人。他們終日整裝待命，讓家人隨意地使喚，事無巨細，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雜事。典型的英國貴族家庭也有所謂的樓上和樓下的人，樓上住的是家人，樓下住的是僕人，樓上的人有價值，樓下的人有用處。

儘管僕人忠心耿耿地被使用，他們卻不能邀功，主耶穌在一個比喻中說道，僕人做完一切所吩咐的事之後，還要這樣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所作的本是我們應分作的。”（《路》17：10）主人是不用道謝的。

人所謂的有價值，通常要藉著遠觀和想像，是一種幻想；人生的“有用”都在眼目所及之處，是《傳道書》所說，“凡你手所當做的事要盡力去做”（《傳》9：10），這是切實際的人生。我們到底是想做一個最有價值的人，還是最有用的人？

至於我，我要禱告說：“主啊！我不要有值，我要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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