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全/林靜芝
本文原刊於《舉目》第8期
(十)信心差會(Faith Missions)
十八世紀末,西方教會興起不同型態的差傳機構(差會)。十九世紀初,基督教各大宗派與公會也紛紛成立差傳單位。十九世紀中葉以後,神興起獨立、超宗派的“信心差會”。大家最熟悉的,就是戴德生(Hudson Taylor)于1865年,所創立的中國內地會(China Inland Mission);1887年宣信(A.B. Simpson)在美國成立的宣道會(C&MA);1893年由兩位加拿大與一位美國宣教士成立的蘇丹內地會(Sudan Interior Mission,後改名為Society for International Ministries);以及1895年史考特(P.C. Scott)開始的非洲內地會(Africa Inland Mission)。
“信心差會”有幾個特點:(1)“信心差會”異于其他 “宗派差會”,不在沿海地區發展福音事工,大膽地向內陸進軍。(2)十九世紀中,許多“宗派差會”信仰偏向于社會福音,看重社會關懷、忽略直接領人歸向基 督。“信心差會”則絕大多數屬于基要派,看重聖經權威與直接佈道。(3)“信心差會”相信上帝是豐富信實的,必然會供應差會與宣教士之所需。
另有一類的“信心差會”,是為特別事工而設。如宣教飛行團契(Mission Aviation Fellowship),遠東廣播公司(Far Eastern Broadcasting Company),以及威克理夫聖經翻譯會(Wycliffe Bible Translators)。
(十一)回國述職(Home Assignment or Furlough)
宣教士在工場事奉一段時間之後,回到本國休息與事奉,80年代之前稱之為休假(Furlough),後改為“回國述職”(Home Assignment)。傳統差會以四對一之比例安排回國時間的長短(如:四年在工場、一年回國述職)。然因現在交通發達,已有不少差會採彈性安排。
宣教士全家返國期間,除休息身心,並照顧陪伴家中長輩之外,也應接受新知與靈命的更新。同時,對母會與差會也要負起傳遞異象與鼓勵後進之責。
(十二)福音預工(Pre-Evangelism)
顧名思義,“福音預工”就是傳福音的預備工作,是宣教的先頭部隊,為信仰開路,預備人心(除去成見),建立關係,得到對方的信任,再清楚、系統地講解福音,誠懇邀請對方接受福音。
“福音預工”是傳福音不可或少的策略。主耶穌曾講過撒種的比喻,“福音預工”就是預備好土的工作。應雅各牧師(James Engel)把一個人從對福音毫無認識、毫不關心,經過有人向他介紹福音而接受主耶穌,到有心跟隨事奉主,形容成一條從負值到正值的直線,這恰能說明“福 音預工”的重要。
過去兩百年宣教歷史裡,特別在第三世界,“福音預工”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宣教士進入新的工場之後,辦學校和育幼院,開醫院與農場,成為福音的“施洗約翰”:預備主的道,修直祂的路(《太》3:3)。
除了這些傳統的社會關懷之外,還有另一類的“福音預工”是我們常常忽略的:基督徒的“生活見証”和教會的“合一見証”(《腓立比書》的主題)。而這些,卻正是最有力的福音預工。
(十三)宣教年會(Church Missions Conference)
地方堂會(或宣教士的母會)在近代普世宣教的事工裡,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地方堂會除了推動禱告與金錢的支援以外,還要安排短期探訪隊,關懷在第一線的宣教士。這一切宣教事工的推展,需要教會長期整体的規劃。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加拿大多倫多的民眾教會(The People’s Church),以及美國波士頓的公園街教會(Park Street Church)相繼舉辦“宣教年會”,對美加福音派的教會影響甚鉅。
“宣教年會”是教會一年一度宣教事工的最高潮。利用一個特定的週末,或一整個月,舉辦“宣教年會”,安排回國述職的宣教士分享他們的見証與負擔,邀請不同講員傳遞宣教信息,或帶領與宣教有關的工作坊(Workshop)。
“宣教年會”至少有兩個主要的目的:(1)舉目向田觀看(收集教育性的資訊與教導:Be Informed)。(2)定睛向心察看(培靈性的挑戰與參與:Be Involved)。
(十四)教會增長(Church Growth)
“教會增長”是一個以《馬太福音》28:18-20節為根據,以主耶穌大使命(使萬民做主門徒)為前題,由馬蓋文牧師(Donald McGavran)帶領的、探討教會有效成長與植堂的福音宣教運動。
馬蓋文牧師曾在印度宣教三十年,他發現在1950年代,差會投入十二萬五千美元,只帶了五十二位印度信徒加入教會。他從此致力于收集、分析、檢討並歸納各地教會發展的資料。
1955 年馬牧師完成他第一本著作,《上帝的橋樑》(The Bridges of God)。此書被稱為教會增長運動的“大憲章”(Magna Charta)。1970年他又完成另一本教會增長的經典大著:《認識教會增長》(Understanding Church Growth)。三十多年以來,此書一直是研究教會增長學的標準教本。
1961年,馬牧師創辦了“教會增長學院”。1965年,他應邀擔 任南加州富樂神學院世界宣教及教會增長學院(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 School of World Mission and Institute of Church Growth)的首任院長。數十年來馬牧師的學生早已桃李滿天下,除了培養學院事工人才之外,也為全世界各地投入了大量裝備齊全的宣教新力軍。
(十五)創啟國家(Creative Access Nations)
從宣教的角度來看,全世界可以分成兩種地區:“開放地區”與“關閉地區”。在開放地區,宣教士可以自由傳揚福音;在關閉地區,政府嚴格限制傳福音的行動,若 公開向當地人傳福音,可能被政府逮捕、下監或被驅逐出境,如:在馬來西亞向馬來人傳福音。同時,這些國家也不歡迎宣教士入境及長期居留,因此不發給宣教士 簽證,如印尼等回教國家便是如此。
“向福音關閉的國家”,在宣教學上被稱為Restricted Access Nations(RAN)。根據1990年的資料,全世界有一百一十九個國家是向福音關閉的國家,總人數約有三十九億人,而且逐年增加。難道宣教事工對這 些國家只有“望門興嘆”?何況今天全世界更有十三億回教徒,如何去向他們傳福音?
感謝上帝的幫助,多年來宣教士前仆後繼地努力,藉用各種“創意的管道”及“創意的傳福音方式”,默默地進入這些國家傳福音。雖然艱辛,成績也不斐然,卻將福音一點一滴地滲入這些國家的土壤中。因此,宣教學者改 稱這些國家為“創啟國家”(Creative Access Nations)(CAN)。
(十六)文化衝擊(Culture Shock)
“文化衝擊”是指宣教士正式進入新的工場,在適應新環境時的一種心理狀況。“文化衝擊”首次出現于《實用人類學》(Practical Anthropology)期刊中,歐伯(K. Oberg)的一篇文章:〈文化衝擊──新文化環境的適應〉(Cultural Shock──Adjustment to New Cultural Environments)。
“文化衝擊”幾乎是每一個涉足新環境、“失去社交平衡”、“無法預期對方會如何回應”的宣教士的必經之途,是要學習的一門功課。亦有許多宣教學者以“文化壓力(Culture Stress)”取代“文化衝擊”。
新上任的宣教士在走過“文化衝擊”的歷程上,一般有四個不同階段的過程:(1)蜜月期(“什麼都可愛!”):這是學習新語言的黃金時段。(2)失落期(我好 恨!):這段時間宣教士很容易變得挑剔,覺得無助,有失落感和失去安全感。(3)接納期:學習到“自我解嘲”,可以化解許多困境。漸漸也學會“尊重”、甚 至“激賞”新環境與新文化。(4)穩定再出發期:漸漸與新文化認同,也產生新的“歸屬感”。總而言之,“文化衝擊”對宣教士有正面的意義和建設性的幫助。
結語:
宣教詞彙還有很多,本文摘選的僅為其中一小部份。在普世宣教事工上,我們夫婦只有七年經驗,仍在繼續學習。撰寫本文僅為“拋磚引玉”。
近十年來,欣見許多來自中國的海外學者、學人接受信仰,不但成為基督門徒,也有多人獻身全職事奉。盼能藉此短文,幫助弟兄姊妹對普世宣教有初步認識,進而挑 起宣教的擔子,何等期盼海內外華人信徒看重主耶穌升天前所頒佈的大使命(《太》28:18-20),積極投身宣教,使中國成為“宣教的中國”。
作者現任美國校園團契/海外校園海外事工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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