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獻章
本文原刊於《舉目》24期
學神學是為了什麼?如何踏入神學研究的領域?讓我們先從孫中山先生的人生觀,來找尋一點靈感和啟發:“從容乎疆場之上,沉潛於仁義之中,窮理於事物始生之處,研幾於心意初動之時。”
對照聖經來看,我們似乎可以由此釐出學神學的目的──“從容乎教會之上,沉潛於經文之中,窮理於神國始生之處,研幾於末世初動之時。”
一、從容乎教會之上
卜仁納(Emil Brunner)說得對:“神學家的職責是駐守教會廚房門口,遍嚐要端出去的菜,以確保會眾不致中毒。”神學離不開教會,神學研究的目的是為了教會信徒的 好處,神學工作的重點是為了傳遞信仰和宣教。神學研究不是為了拓展神學家的學術空間,以提升他們的知名度;也不是藉著舞文弄墨而譁眾取寵、顛倒是非,好為 自己沽名釣譽;更不能付上傷害教會的代價,假藉神學研究的名目,以寫作換取名利,Dan Brown的《達文西密碼》就是這類型的書。這種絆倒人的人,在短暫的世上或許得勢得利,但在永恆裡卻要經受不能解除的苦楚(見《太》18:6)。
二、沉潛於經文之中
范泰爾(C. Van Til)精準地指出:“神學家的工作就是按照上帝的思想來思想(to think God’s thoughts after Him)。”而上帝的心意,就是關於祂國度的救贖計畫,乃完全記載在聖經。聖經才是上帝給人的啟示(次經、偽經等,如《猶大福音》……都不是上帝的啟示, 兩約間文獻、教父作品、教會的傳統、猶太傳統等或有其參考價值,但是絕對無法比擬聖經的權威)。
聖經是真理的根源,神學的中心就在聖經,而非人間的哲學理論、政治理想、科學印證;人類的理性不過是辨識真理的工具。沒有“沉潛於經文之中”所產生的神學著作,尤其是教義性著作,往往會“以人當作上帝”,取代了“上帝成為人”。
沒有以聖經為惟一根基的神學,還可以荒謬、迷惑到將“上帝”讀為“世人的完美投射(God is the projection of human perfection)”(費爾巴哈,L. Feuerbach的觀點);或天主教神學家拉納(Karl Rahner)所主張,“神學是來自俗世的人類學和人的自我詮釋(Anthropological theology)。”沒有以經文為中心的神學建構,神學就被“人類學”所取代了,是可惜也是可悲!
三、窮理於神國始生之處
許多神學家的問題源自沒有從“窮理於神國始生之處”;而神學之初的精粹核心乃教義,範疇包括了神的啟示、聖靈的感動、三位一体、基督論、創造論、人論、罪論、救恩論……等。研究神學的目的,是為了認識這位真神的屬性,也認清人的墮落,更要尋求歸向上帝的管道。從上帝乃獨一真神的角度看(《賽》 45:5-7),認真研讀聖經,就能幫助我們避開極端與異端,也避免跌入不可知論和懷疑主義的陰溝裡。
研究神學必須留心,人類歷史中所出 現的自然主義、唯心論証、存在主義等(如否定神的超越性的自由派神學家士來馬赫(Schleiermacher),和全盤否定神的超越歷史啟示的特洛爾奇 (E. Troeltsch),都無力將人從道德淪亡中救回;更要留心,不要被許多哲學家,乃至所謂的“神學家”(骨子裡乃無神論者)所誤導。他們無神的理論其實 比撒但還可怕,因為“撒但都相信有上帝”,連撒但都不是泛神論者或無神論者(只是和上帝的關係中沒有恩典)!
四、研幾於末世初動之時
神的兒女最需要瞭解的聖經真理,除了創造論、基督論、救恩論、聖靈論外,就是末世論了。
卡爾‧亨利(Carl Henry)深邃地指出,一神觀是支撐世界觀的著力點。這觀點或許可以擴充為:認識聖經中的末世論是支撐神兒女事奉的著力點。
其實,舊約的書卷,不論是五經、歷史書、詩歌智慧書,特別是先知書,都充滿了末世論的信息。最近新約的學者才漸漸体會,包括保羅書信的新約正典,背後的主軸 是建立在耶穌再來的基礎上,《啟示錄》的焦點更是在末世。撒但攻擊創始成終的上帝,簡言之就在於聖經的第一卷──談創造論的《創世記》,以及最後一卷── 談末世論的《啟示錄》。
楊腓力在《克里姆林宮的鐘聲》(Praying with the KGB)指出:馬克思主義者必須除滅人們對今生以外任何生命的指望,消滅人們對上帝的懲罰的畏懼(頁133)。若將這觀點拉得更高,意義將更深遠、更準確:撒但必須除滅人們對今生以外任何生命的指望,消滅人們對上帝的懲罰的畏懼。因此,研究神學的重點除了創造論、救恩論、教會論之外,更不能不“研幾於末 世初動之時”!
作者現任教于中華福音神學院。
Leave a Re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