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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2024.07.10 道德 初期教會興旺,但並不完美,和今日教會一樣,充滿挑戰。他們既要面對外部的逼迫,也要面對內部的道德危機,在凡物公用的團契生活中,發生了有人因欺哄聖靈而被擊殺的醜聞。 到了《使徒行傳》第6章中,門徒人數越發增多。或因文化衝突,或是管理危機,教會中出現了“怨言”。 被忽略的寡婦 危機的爆發點,在“有說希利尼話的猶太人向希伯來人發怨言”,原因是“在天天的供給上忽略了他們的寡婦”(參《徒》6:1)。 初期教會凡物公用的系統中,照顧寡婦是一項很重要的事工。然而,說希臘話的猶太寡婦,卻在這個系統中被忽略了。 有人因此發怨言,這就表明,問題不僅被忽略,而且“忽略”的程度很嚴重、時間也很持久。更嚴重的是,此事涉及的不是個別人,而是兩個不同語言的猶太群體。 雖然都是猶太人,卻有說亞蘭語的,有說希臘語的。語言是文化的載體,不同的語言可以體現文化上的差異。而當時說希臘話的猶太人,原多散居巴勒斯坦以外地區,後因各種因素回來。相對於本地的猶太群體,他們人數少,也缺乏本地資源。 或正是文化差異,加上少數派的因素,那些說希臘話的寡婦就被忽略了。同情者開始替她們打抱不平。 多走一裡路 衝突不是簡單的飯食供應造成的,也不是一般的人際衝突,而是文化上的差異,造成了權利分配不均的問題。 我們可以追問,為何有人被忽略呢?他們是被蓄意忽略的嗎? 先講一個例子:現代年輕人無辣不歡。青年團契出去吃飯,很自然就會點湘菜、川菜。若有一位不吃辣的,就可能被忽略了。這是故意的嗎?不是!是因為吃辣的是大多數,所以他被忽略了,除非有人刻意照顧他。 再如,我要進一個主日學教室,一打開門,就感覺有一股力量要“推”我出去——整個教室都坐著姐妹。面對“都是姐妹”所形成的霸權,我作為唯一的弟兄,就想跑掉。除非房間裡有姐妹意識到這一點,站起來,和我打招呼,為我尋找座位,甚至去外面找一個弟兄來陪我…… 人數少,不夠普遍;聲音弱,或者根本不發聲音……所以,被忽略了——除非我們都意識到這一點,並且願意為此多走一裡路。 房間裡的大象 北美華人教會很多元:有台灣、大陸,或東南亞背景的;有說英文的華人,有說中文的華人;即使同說中文,也有年輕人和長輩之間的不同。有沒有文化衝突?會不會有權力張力?一定有! 然而,我們往往視而不見,避而不談。 英文有一個短語,叫“房間裡的大象”(The Elephant in the room),用來隱喻某件事情或某現象雖然明顯,像一個大象在房間裡一樣,卻被集體視而不見、不做討論。 中文堂和英文堂的文化差異,代際之間的文化衝突,常常是華人教會教堂裡的“大象”。或被視為不屬靈,或怕引起更大的爭議,或被更“屬靈”的理由所掩飾……總之,我們用“忽略”和“沉默”,在教堂培育了一隻“象”,且越來越大。 其實,在群體生活中,權力結構無處不在,且不都是因負面權力意志而產生的,也不都是刻意運作出的。 比如華人教會中一位只講英文的牧師,他殷勤服事、德高望重。然而,中午和同工們一起吃飯,當大家只顧用中文聊天的時候,就會形成一種權力結構。這位在講臺上有能力的牧者,這時就被弱勢化了。 同樣的,當教會開會討論某項事工的時候,多數派,教會長輩,資深基督徒,具豐富服事經驗者,及長老執事的服事職份,都會自然形成某種權力意志。而我們想要精心關懷和培育的年輕人,這樣的氣場之下,不可避免地被弱勢化了,也沉默了…… 就像一位不吃辣的人,在一群吃辣的人中,被弱勢化了一樣。 除非,除非,有人“發怨言”,而且被聽到。 否認權力結構的存在,否認不同群體之間的文化張力,就是在教堂裡餵養大象。 “沉默出埃及”? 初期教會第一個指出房間裡有大象的,是一群要維護說希臘話寡婦權益的基督徒。他們敏感於同語言、文化的人的需要,並以“發怨言”的方式表達出來。 “發怨言”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字詞。面對如此嚴厲的指控,使徒是如何回應的? 接下去的經文,給了我們答案。不過,在看經文之前,我們先做幾個假設,看看除了使徒所使用的方法,是否還有其他方法,處理這一小群人的怨言? 第一種: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在福音廣傳、教會增長、上帝的名得榮耀的大敘事之下,幾個寡婦可以理所當然地忽略掉。 第二種:停留在愛心勸勉。一方面安慰他們,承諾多關注寡婦的需要,另一方面引經據典,要他們忍耐等候、不發怨言。總而言之,沒有任何實質行動。 第三種:以屬靈權柄進行嚴厲指責。認為他們的行為虧損上帝的名,阻礙福音的傳揚,是為魔鬼留下破口,並強烈要求他們順服權柄。 第四種:認為事情嚴重,不可調和,未來的衝突可能會更多。於是當機立斷,把耶路撒冷教會分為希臘語教會和亞蘭語教會。自然,發怨言的人也需要承擔分裂教會的責任。 …… 感謝上帝,以上都只是假設(儘管以上假設的情況,在教會歷史中常有發生)。令人欣喜的是,初期教會的使徒,沒有以使徒的屬靈權柄,對發怨言者進行壓制,沒有以教會傳統或規矩來辯駁,更不以大多數人的意見為藉口忽視問題。他們正視問題,敏銳、謙卑又非常嚴肅地解決問題。 容我再做一個假設:如果說希臘話的猶太人不發怨言,結果會如何?他們大概仍被忽略,在供給上的權益仍然未得改善。傷害仍然存在,直到有一天,到了臨界點,他們就默默地離開了。 就這樣,那些少數派,那些軟弱的、言語上不順暢的、在文化上不大能融入主流教會文化的人,安靜地離開了…… 有個名詞叫“沉默的出埃及”(Silent Exodus),用來描述北美亞裔教會第二代的出走潮。很多在傳統的亞裔教會中長大的年輕人,後來因為各樣的原因,安靜地離開了從小成長的教會。 從這個方面來說,相對於“怨言”,教會更應該關注那些“安靜的離開”的人的需要。然而,他們已經離開了! 感謝上帝,初期教會沒有讓“沉默的出埃及”現象出現。一方面得益於弱勢者的發聲,另一方面因為使徒們的嚴肅對待。如此,“怨言”變得有意義。 一起趕出“大象” 那麼,初期教會是如何解決這場衝突的呢? 首先,使徒勇於責任承擔,說“我們撇下上帝的道去管理飯食,原是不合宜的”(2節)。使徒要表達的意思是,自己忙於傳講上帝的道,以至於在管理上有缺欠。但如果要他們撇下上帝的道,卻又不合宜。 接著,使徒分享權力,建立新的機制,提議選取7個人來管理飯食(3節)。使徒強調,“我們要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4節)。要知道,當時教會正在凡物公用,管理著很多人變賣家業、田產所捐的錢財。管理飯食的人,或可擁有極大的財富支配權。然而使徒們卻不以權力為意,而是“專心”祈禱、傳道。 最後,使徒組建了一個靈命、才德兼備的服事團隊。 注意,弱勢群體的聲音需要被聽見,但並不表示,弱勢就有天然的正義性。使徒們把握這樣的原則,對服事的7個人不僅有才幹上的要求,更有道德上和靈性上的要求。這個要求包括“好名聲”、“被聖靈充滿”,且“智慧充足”。 另外一點特別值得注意,耶路撒冷的會友,為說希臘話的猶太人“多走一裡路”——他們推選出來的7個人,名字全是希臘文名字。其中“尼哥拉”,還不是猶太人(5-6節)。 這說明,為照顧説希臘話的寡婦,初期教會讓説希臘話的猶太人管理飯食,好叫他們更好地服事那些與他們文化相同的弱勢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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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美國見證了兩位極具影響力的人物相遇:馬丁·路德·金恩(Martin Luther King Jr.)和葛培理(Billy Graham,亦作“比利·葛理翰”)。在紐約,金恩在葛培理的佈道會上發表了演講。葛培理對金恩的社會參與和他所體現的基督教精神表示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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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底還是相遇了,從人的角度來看,這是誤打誤撞的結果,我想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或是西人所謂的“初試者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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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的背後往往就是思想和看法的對立和兩極化。許多時候,當我們選擇了衝突中的一方,就難免得罪了持相反觀點的另外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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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舉目》76期。劉哲沛、王蘭馨/採訪,林靜芬/整理。浪子的故事,講到很重要的事,就是生命,生命的改變。處理衝突,即是建立在這個生命故事的基礎上,聯繫上下文,從整體來看,然後應用在我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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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舉目》75期。文/呂燕。在小組裡,一個弟兄用了一句流行歌曲,表達他對困境的感受。話一出口,大家紛紛回應:不要總聽流行歌曲!我們基督徒應該聽讚美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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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3個工人在工地上砌磚,有人問第一個人:你在幹什麼?他氣鼓鼓地說:你沒看到我在堆磚頭嗎?該死的老闆,逼我在烈日下幹這麼重的活!再問第2個人同樣的問題,他疲憊地說:我在給我老婆、孩子掙口飯吃。雖然累點,但好歹還能過得去。再問第3個人,他興奮地用手指向天空,說:這裡會矗立起一座宏偉的大廈,我就在建造這座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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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能有障礙的組織比比皆是,包括宗教性的組織。公司裡的領導班子,或是宗教組織裡的同工,離心離德、士氣低落的所在多有。員工或是會眾,有無力感、缺乏動力的,更是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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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弟兄信主之前,已積極參與教會活動;信主後,更是教會重點栽培的“明日之星”,組織並帶領各種聚會。然而,一兩年之後,他卻沉寂下來,提起事奉就心驚膽跳,甚至變成一個不冷不熱的基督徒。